左右看了看後,长孙无忌满脸不可思议的开口问道:
「现在都已经巳时正了……」
他们是在卯时正上马车的,这时才到舅家,简言之,他们在马车上待了整整两个时辰!?大兴城的范围到底有多大,老实说他不是很清楚,但能让马车走上两个时辰的路途,想必这距离绝对不是短的。
「两府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远,只是因为路上人多,马车走得b较慢,所以就耽搁了些时间,但这样也好,你们也能在马车上先休整一下不是?」
看着自家小妹母子三人那浮现在脸上的疲惫,男子真的有种气不打从一处来的感觉,对长孙家三房的那位嫡长子,自然也就更加的不待见了,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让他们赶紧进屋用餐,然後好好休息,剩下的之後再说:
「小妹,进去吧!娘和你大嫂都在等着你们回来呢!」
现在想想,要不是自家妻子夜半时分叫他起床去接人,只怕自家小妹会在长孙府门口那儿站得更久,至今都还未到家,长孙安业那个孽障,果然是让他在那里瞎蹦踏太久了,完全ga0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几斤几两重,那种x格还想以其父之功绩,以及其父和皇上之间的交情承嗣?别开玩笑了,他就不信长孙炽那个老狐狸会对此完全没有打算。
一想到自家小妹那尽可能不去麻烦他人的坚强x子,又想到至今仍在那儿蹦踏的长孙家恶霸,男子当下就忍不住的摇了摇头,随後招呼着高氏三人进门,一路行至後院,果不其然的在那後院入口处看到了自家娘亲与妻子。
「娘,我将小妹和您外孙、外孙nv带回来了。」
男子边说边举步向前,没几步路就来到了自家娘亲身旁:
「这下,您可安心了吧!」
小妹自幼就跟在娘亲身边,由娘亲亲自教养,母nv两人感情深厚,因此,很是理所当然的,对於小妹在长孙府的处境,娘亲当然会感到忧心,尤其是在得知长孙府里有个大兴城人人皆知的恶霸後,那种忧心的情绪更是有增无减,先前因为妹夫还在世,且他对小妹是真的很好,所以娘亲还可以稍微放心些,但自从六年多前,小妹写信托人送回家後,娘亲便又开始夜夜日日担忧个不停,就算父亲在一旁劝慰着,也制止不了那种忧心情绪的蔓长,结果反而还导致父亲也跟着忧心起来,虽然面上不显,可这并不表示自己就无法察觉。
「琴儿……」
双目含泪地看着那站在自己跟前的nv子,高老夫人此时的情绪明显有些崩溃,毕竟她在这一生当中,就只生了这一对兄妹而已,但凡其中一个出了意外,她都会心痛不已,更不用提那个被她教养长大的小孙子了,现在外孙和外孙nv跟着他们的母亲一起归家,这代表的意义究竟为何,她又怎麽会不知道呢?
「琴儿,我的儿啊……」
「娘……」
看到年迈的母亲站在後院入口处,等着她们母nv三人,高氏是再也忍不住内心深处的悲痛,只见她向前迈了几步,随後便直接抱着高老夫人开始痛哭失声,彷若是想将那些隐藏在心底深处的不甘、怨愤、悲伤……等等种种负面的情绪,透过泪水的流落,恣意发泄出来。
遇到悲伤、愤怨的事情,会选择以哭泣来发泄情绪是人之常情,但高氏哭泣的原因,并不单纯只是对其夫君的离世感到悲伤而已,她在悲伤之余,其实心里也是有所愤怨的,她所愤怨的对象,就是那个不择手段、强行占有了长孙家三房所有财物,由夫君前妻所生的嫡子,那样一个不学无术的浑人,如何能够继承夫君所打拚下来的一切?而且,夫君之所以会因病离世,很大程度的原因也是那浑人所造成的,如今他又强占了整个长孙三房……
想着想着,泪水是越流越多,到最後,更是从无声的哭泣转为嚎啕大哭,瞧那态势,简直就是要把这些年所受的屈辱、伤痛一次宣泄殆尽,不过,高氏这种宣泄情绪的状况,可是把无忧给吓得够呛,就连其兄长无忌,也是明显有些被惊吓到了,原因无他,只因为这是他们的娘亲头一次,可能也是最後一次如此之失态。
平日高氏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举止,无一不是从容、优雅、平和、淡然种种美好的语词交织,很少甚至根本没有出现过像现在这样激烈的情绪反应,如今却因为见到自家娘亲的关系而痛哭失声,这可就足以让人联想非非了,当然,那是针对外人而言,对於他们这些知根知底的血亲来说,会使眼前人这般失态的理由,除了那个至今还在那边嚣张,以为父亲si了,继母被赶出府後,自己就能够为所yu为的某人外,便无其他原因了。
再者,高氏自嫁到长孙家至今,少说也有十六、七年的时间,於这段时间当中,她虽有夫君及长孙炽等叔伯维护,但某人的劣根x却也不曾消停,只要被抓到机会,高氏母子三人就会被他以各种方式凌辱,在此情况之下,心中要说没有藏着委屈、愤怒的情绪,那自然是件不可能的事,所以,与其继续选择压抑下去,还不如让她完全的宣泄出来,这样对她而言还b较好。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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