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雪庭不解世子的用意,听来那位杜白若跟傅泽衡应该很友好。她想等世子受不了而主动解释。
傅显衡见颜雪庭没有预计的震惊,仍是一面平静,他反而不淡定了。「你知道杜家吧?」
看来世子是不打算白白告诉她,她只好装作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并说:「世子是说数年前那个杜皇商吗?」
除了那个杜家,雪庭想不到京城还有那个杜家能引起权贵注意。
杜家贪墨案曾轰动一时,就算当时雪庭年幼,或多或少有一点儿印象。
世子上前靠近雪庭耳边说:「杜白若姑娘是杜皇商的长女,当年深受皇亲国戚和世家子弟欢迎,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可不少。」
雪庭微征向后退,她不喜欢他突然靠过来,至于话里内容,她是有些在意。
「原来杜白若是位姑娘。」
她记得杜家女眷被流放到苦寒之地,真是可怜啊!看来当日无人对杜姑娘伸出援手,枉费那一大堆狂风浪蝶,最后亳无用武之地。美貌女子对那些权贵来说,只是生活的调剂品,用来锦上添花而已。雪庭想了想,她记得杜家长女跟二皇子和太子都有私情……
太子是未来储君,这件事绝不能提起,她可没忘记梦境里太子最终登上宝座,成为下一任尚皇。
「听老夫人说,二少爷出门为宁王办事,怎会跟杜家有关呢?」她不会跟世子坦白是傅泽衡告诉她。
经过上次阿芹之死,她怀疑宁王府有细作。宁王府奴仆多,现又有傅叁爷的家丁,人多杂乱,有心人要躲在暗处计算不是难事。
傅显衡对她的迅速反应,很是欣赏。他轻声说:「宁王府暂时很安全,爹…宁王一直想为杜老爷子翻案。」
天啊,这样随便说出来好吗?这件事涉及太子,真是水太深了!雪庭不禁想到这门亲事是福,还是祸。
「事情没成之前,还是不要说出来为佳。」
「看来你不惊慌。傅家本来就不得尚皇欢心,现很快会得罪皇室了,望不要步上白家后尘。」他想了想又说:「你没见过白家的人吧?那是你外祖母的娘家。祖母已派人去找现任宗主了。」
雪庭第一次听到「白家」,也是第一次听到有关外祖母的事。
「白家现在怎样了?」她听傅显衡的语气,觉得是家族没落了。
「这…不太好说,不如下次到本世子书房详谈。」
她才不要单独跟他待在同一个密室里,何况她要知的话,直接问辉霞县主就可以了。「有机会再说。」
她梳理刚刚的对话。首先她中了傅显衡的圈套,然后被迫跟他打交道,而他似乎想让她知道傅泽衡出远门是为了杜白若。而杜白若曾迷倒许多世家子弟……
所以,杜白若是傅泽衡的白月光?就像许芷婷是陈洪光的珠砂痣一样。
或许,世子是想引导她误会傅泽衡。
她想通后就随意找个理由离开。
颜雪庭很快就将事情抛诸脑后,忙着管理嫁妆。银菊不愧是傅泽衡的下属,小小年纪思路清晰、工作效率高,使管理嫁妆事半功倍。
某日,她得到辉霞县主的准许后,打算到娘亲留给她的京城商铺逛逛,顺便视察别家同类商铺。 宁王府下人禀报有位白管事提着礼物上门拜访她和辉霞县主。
颜雪庭摸不着头脑,印象里没有亲朋戚友姓白,她坐在铜镜前让夏意和程嬷嬷打扮,一边苦思有没有她在哪里听过姓白的人,连夏意询问她想戴那支簪子都听不见。
好不容易想到那天世子跟小丫鬟的小算计,才记起世子有说过外祖母的娘家是姓白。
她微微蹙眉,许氏从没提过有姓白的亲戚,很明显双方已疏远,突然找上门来一定有理由。她试图在那渐渐遗忘的噩梦里,搜寻所有姓白的人,但一无所获。
夏意再次喊表姑娘,想她作主用那款发饰,好让程嬷嬷配对首饰。雪庭随意挑了支五色琉璃簪子,那是娘亲留下的嫁妆之一。琉璃晶莹,颜色鲜艳,价值不贵重但看起来活泼灵动,这不像许氏会戴的发簪。一伙人打扮好颜雪庭,都眼睛闪亮很满意效果,并要她快去快回。
颜雪庭有一刹那觉得雪心院的下人都很可爱,陈洪光已跟许家订亲,她亦跟宁王次子订亲。她终于感到她离那噩梦的结局越来越远,步伐不禁轻快起来。
到达主院时,她见到一名陌生男子端坐着,他脚边有一个檀木箱子,约两尺高。辉霞县主已在座上,宁王和宁王妃当然都在。她向几位行礼问候,知道陌生男子就是下人禀报的白管事。
白管事年纪看来跟宁王傅宣行差不多,但开口却是一把苍老的嗓音。
辉霞县主亲切地跟白管事聊天,白管事答上一两句话就直接说明来意,他打开檀木箱取出一个玳瑁螺钿雕花鸟人物百宝箱,工艺精细,「这是宗主给颜姑娘的礼物。」然后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现在礼物和信件一并给姑娘,傅夫人不会有异议吧。」
白管事口中的傅夫人是辉霞县主,他直接莫视现任宁王和王妃。在他眼中,那两个人只不过是有祖先余荫,才能安享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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