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剑子上过日子的人,而他只需要伺候好皇上就行。所以他接受不了陆风的残忍,虽然他觉得梁琦咎由自取,又不妨觉得处置的太过血腥。
“听说沉公公两个时辰前处理了一个死掉的守夜太监?”陆风喝着茶,随意的问着。
“果然什么都逃不出厂督大人的法眼。”他敛下眼,看不清表情。
陆风倒是笑了笑,“东厂番子遍布皇宫各地,本座知道也不奇怪。”
“那厂督大人一定也知道咱家过来所为何事了。”
“所为何事?”陆风反问,“番子从不接近皇上。”
沉瑛闻言明知他在撒谎,又不好辩驳,只能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又重新说了一遍。
“那沉公公过来是想本座做什么事情?本座是皇帝的奴才,只听命于皇上,沉公公应该是明白的。”
“咱家明白,只是……”他本想再多说点什么,最后还是算了。
夜幕低垂,一阵风吹过扬起漫天飞舞的雪花,似玉屑,似羽毛,似花瓣,悄然落下。陆风依旧撑着纸伞,踏着铺满雪的走道,一深一浅的脚印,前面是被雪花掩盖些许的雍和宫,后面的脚印在雪花中消失。
“厂督大人。”侍卫向他问好。
“皇上可是睡了?”
屋里还掌着灯,侍卫看了眼,“还没。”
没等太监通传,陆风就大刺刺的走进了宫里,永勤帝憔悴的伏案而坐,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
“陆风你怎么来了?也不见通传,你越来越放肆了!”
“本座是来让皇上安心的。”
守夜太监有点害怕,只能一路小跑的找到沉瑛,他听说陆风夜闯雍和宫大吃一惊,也顾不上穿衣,迎着雪就往雍和宫方向跑去。
等他赶到时就看到宫殿外的台阶上残留的一些脚印,陆风已经离开。
“皇上。”他隔着门轻唤出声。
“怎么了沉瑛?”
“奴才担心皇上,并无他事。”
“进来吧!”
永勤帝正坐在椅子上看书,气色在烛火的映衬下居然还红润上几分,沉瑛这才松了口气。他试探性的问道:“皇上看起来心情不错。”
“的确,方才陆风过来给寡人递了个药方,寡人觉得有用。”
他不安的又瞧了几眼永勤帝,确定他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欠欠身,“那奴才就安心了,皇上您早些歇息,奴才告退。”
“等等。”永勤帝出声拦下他,“外面又飘雪了,去衣柜里拿个外套披着再走,莫要病着了。”
沉瑛心里暖暖的,“谢皇上。”
永勤帝的怪病前后持续了一个多月,等他开始早朝时才发现官员已然换了一批,都是些新晋的年轻人,腐朽酸臭的文臣都死在了诏狱。
“寡人龙体抱恙的这段时间有劳厂督了。”
“微臣为了皇上,万死不辞。”
客套了几句,永勤帝问还有没有事启奏,新上任的礼部尚书走了出来,“微臣有事启奏。”
“准。”
“皇上,已经进入二月,马上就是春节,按照礼法理应请皇后娘娘回来主持六宫。”
“距离春节还剩不过十五日,西山寺回来舟车劳顿,皇后娘娘体弱未必经受得住,而且也未必赶得上春节,如果发生意外或者没有赶上,这该如何是好?”另个臣子也出声谏言。
“这……”礼部尚书也不是没考虑到这问题,只是一时想不出解决办法。
“皇上。”陆风出声,“臣以为,今年的春节应该简办。”
永勤帝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何?”
“第一,皇上刚刚大病初愈不宜过度劳累;第二,皇后娘娘远在西山寺修佛,佛家常说节俭,臣想皇后娘娘应该也不会希望铺张浪费;第三,年中出现的几次干旱,户部递了几次财政不足的折子,如果春节在大肆操办,容易造成国库空虚的情况,于国家建设不利。”
陆风说的有理有据,众臣居然无力反驳,永勤帝想来想,与其请皇后回来隔应他,不如简办混个民心所向的好。
“那如何才算简办?”
“春节图的是家家户户团圆,图的是来年的国泰民安,皇上可以考虑取消晚宴,让每个大臣们进行家宴,御赐的餐食由太监逐一送到各位大臣们的家中,而多余的支出可以在皇城脚下施粥,让普天之下的老百姓都知道皇上您的圣明。”
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有的人支持,有的人反对。
“礼部尚书,你可同意厂督的意见?”
“微臣认为,厂督大人的想法不为是个好方法。”
“那今年春节就这么办吧,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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