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予希,阿宁受了太重的伤,必须立刻回到越神宗治疗。”时亦严肃地对着慕予希道,“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不能耽误时间。”“洛兮,丹法堂的弟子通知了吗?”时亦柔和的灵力包裹住风宁和慕予希,带着两人朝越神宗而去。“已经等候在启宁殿外。”洛兮跟随在时亦身后返回。守在屏障处的越神宗弟子一同回宗,无人在意屏障内,死伤的异族人。启宁殿内,风宁面容惨白的平躺在主殿内,身边围着一圈丹法堂的弟子。慕予希守在主殿外双手紧握在一起,神经紧紧绷着,脑海中是风宁浑身是血和满身伤痕的样子。她想进去照看风宁,却被时亦拦住。“再等等。”时亦沙哑着嗓音,“不要进入扰乱丹法堂的治疗。”“宗主,我的血液一定对师尊有用,你让我试试。”慕予希急切道。她的血液在修复上拥有极强的能力,一定可以为风宁做些什么,她不想在这枯坐着等待,什么都不知道。那股血色太恐怖了,让她连眼都不敢多眨。“需要你血液的时候,丹法堂的人会告知。”时亦轻声道,“再等等,阿宁不会出事的。”“对,师尊不会出事,师尊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出事。”慕予希喃喃重复。时亦别开眼,眼眶涩得生疼。慕予希不知道,可她却清楚的知道,风宁吞下的那几枚丹药,已经最后强行调动的灵力对她的身体有多大的伤害。灵海破碎已经是轻的了,若是……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寄托希望于,一切不会往坏的方向发展。主殿的门被打开,一名丹法堂的弟子冲冲走出。“怎么样了?”慕予希连忙问。“尊上受伤太严重,我们止住了外伤,内伤还在尽力为之,但情况不容乐观。”那名丹法堂的弟子对慕予希说完后,对时亦道,“宗主,我们需要续灵草,为尊上续上最后一丝灵力。”时亦闻言,立刻从炼化的空间中取出所有的续灵草:“够吗?”十几株续灵草握在手中,那名弟子道:“尊上体内毫无灵力波动,我们不敢保证……”尊上日后是否会修为尽毁。最后一句话那位弟子没有说出,但时亦能猜到对方的意思,她道:“保住阿宁性命,其他的,你们尽力而为。”“是,宗主。”说完,那名弟子再度进入。慕予希顺着殿门关闭前的一点缝隙看去,唯有一抹血红色的衣衫。心无法遏制的疼了起来。慕予希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无法为风宁分担什么,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而她,只能站在殿外,除了着急,什么也做不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日与月交替不断,主殿的门开开合合,一位位丹法堂的弟子进进出出,轮换着,以保持最高的状态为风宁治疗。不知过去了多少天,主殿的门有一次打开,丹法堂的弟子带着疲劳,全部走出。
慕予希蹲在地上,茫然地抬起头,看向这些人。时亦双手环抱靠在墙壁上,见他们出来,关切地问:“如何?”丹法堂的弟子们面面相觑。慕予希心沉了下去。“宗主。”其中一名丹法堂的弟子出声,“我们尽力了。”慕予希“噌”的站起身,逼近:“什么意思?”“我们保住了尊上的性命,但是无法唤醒尊上。”那人解释道,“应当是尊上消耗了太多灵力,身体无法承受。”“什么意思?”慕予希问。“什么时候能醒,要看尊上自己。”那名弟子欲言又止,迟疑了会,继续道,“而且,尊上的灵海破碎太过严重,依靠续灵草的药效,勉强滋生出一丝。”“有推测阿宁什么时候能醒吗?”时亦问。慕予希紧张地看着那名弟子。“回宗主的话,我们怀疑……”那名弟子说不出口。“怀疑什么?”慕予希追问。“尊上,或许无法醒来。”那名弟子见慕予希脸色不对,补充了句,“但凡事皆有例外,尊上或许过了这段恢复期,便能醒来。”时亦抿唇,良久后“嗯”了声。“我能进去了吗?”慕予希颤抖着声线。“可以。”那名弟子点头。得到肯定的答复,慕予希手指轻轻搭在殿门上,反倒是不敢进去了,她害怕见到风宁后,会崩溃,会打扰到风宁的休息。可最后,想见风宁的心战胜了所有,她推开殿门,轻手轻脚地进入。只抬眼,便瞧见了床榻上,心心念念了许多的人。脆弱的,易碎的,没有生机的。慕予希捂住唇,止住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呜咽声,手脚冰冷僵硬地朝着不远处的人慢慢挪动。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等到走近,更为清楚的看清眼前的人,干涸到哭不出来的眼睛涌出温热的液体,她慢慢蹲下,扶在风宁的床边。床榻上的人眉目平和,五官精致,像是具假人般,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血衣早已被换成女人向来穿着的浅蓝色衣衫。慕予希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到风宁垂落在床边的手背,脸颊轻轻靠过去,如同风宁轻抚过般,她闭上了眼,低喃地唤:“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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