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问她的哥哥……孔诚浩。
然而现在的她只要想到哥哥,便会心痛不已,到时候她真的能将这些问题轻松问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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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羿杰!」见马羿杰出现,古雅芯立即从座位上跳起,踏着疾愤的脚步奔到他面前,「你是去哪里鬼混了?为甚么这么久才回来?不是只是拜託你去办东西吗?连通电话也不接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一开口就是连珠炮般地喋喋不休,虽然听起来像是责备但语气却是充满担忧。
马羿杰瞟了古雅芯一眼,有气无力地开口:「对不起……路上遇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车祸。」
「什、什么?车祸?」古雅芯瞪大眼,开始伸手在马羿杰的全身上下进行检查,「很严重吗?撞到哪里?有受伤吗?」
马羿杰握住古雅芯发慌的手,温柔看着她说:「放心,我没事。因为我是车祸的目击者所以被警方留下作笔录……」
「既然没事……为甚么你的表情要这么悲伤?那场车祸很严重?」古雅芯看出藏在他柔和眼神下的悲凄。
「不是,跟车祸无关。」
「不然呢?」
空气随这句话的问号凝结,马羿杰没有回避古雅芯质问的双眼,他们俩的手双双垂下落在彼此中间。
「……我好像遇见了姊姊。」他沉吟,他自己知道把这句话说出口要有多大的骨气,古雅芯感受到他手心的力道。
望着他缓缓收起的眉头,她没有接续问,就只是同样用手掌的力量回应他。
「明明那个人就是姊姊,不论是长相还是声音……都很确定她就是姐姐,可是……为甚么她认不出我来呢?」说着,马羿杰的鼻头泛红,接着一滴两滴的泪水从他强忍住的眼眶滑落,身躯渐感疲乏整个人哭倒在古雅芯的怀里。
古雅芯没有拒绝像个小孩子在自己怀中哭泣的他,她始终不发一语,安静地让他抒发这十年来堆积在他心中的庞大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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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道人影缓缓靠近在加护病房睡着的孔维艺和世贤两人,那个人盯着他们许久把某样的东西放在孔维艺的身边后就安静地离开。
隔日天未亮,孔维艺就被自己手机的闹鐘给吵醒。
她一睁开眼看见眼前陌生的场景,思考一番后才渐渐从恍惚的梦境清醒想起了昨日她遇见的所有事情。
本想要移动的她,发现躺在自己双腿上仍睡得香甜的世贤,便停下动作无奈地笑着。
因为身子的摆动,一件毛毯突然从双肩滑落,她一脸匪夷望着那个不属于自己,莫名出现在身上的毛毯。
正巧有位护士小姐从加护病房走出,看见孔维艺醒来的她,转变方向来到孔维艺的面前。
她微笑地看着孔维艺问:「这个姿势睡一整晚很不舒服吧?」
孔维艺愣然,转了转颈部刚起床时确实有点痠痛,但现在已经好转很多,「是有点,不过我不要紧。」
护士小姐察觉到她垂下的眼神,「喔,那个啊……是谢医生给的。」
「咦?」
「那两瓶巧克力牛奶,是谢医生昨晚拿来送给你们的。」护士小姐伸手指向孔维艺旁边空位放着的巧克力牛奶,孔维艺这时才看见被毛毯遮住的两瓶巧克力牛奶,「昨天晚上谢医生过来找你们,见你和小弟弟睡得太熟,他不敢出声打扰你们就把巧克力牛奶放在一旁。」
「谢医生?」孔维艺重复护士口中的那个医生名字。
看她眼神发蒙流露出疑惑,护士笑了一下将双手圈成圆圈放在眼前说:「戴着一个黑框眼镜的男医生,记得吗?」
听护士这样形容,孔维艺瞬间恍然,想起了是谁。
就是昨天和她有一面之缘的医生,原来他姓谢啊……
「我想起来了。」孔维艺低喃,「……那位医生昨晚怎么会过来呢?」
「说是有点担心小弟弟的状况。」护士摆着头,脑子里回想着昨晚和谢医生的对话,「过来后看见你们都睡得如此酣甜,他就安心许多。」护士小姐只要忆起昨晚谢医生的温柔,就会不由自主地会心一笑。
「难道……这个毛毯也是他给的吗?」久盯着毛毯,孔维艺又抬头问道。
「嗯。」护士小姐点了点头,「原本他只拿一瓶巧克力牛奶是要送给小弟弟喝的,看到你还陪着小弟弟就又回去他的办公室多拿了一瓶和一件毛毯过来。」她说,「可能是注意到你把外套脱下,盖在小弟弟身上,怕你一晚下来这样睡着的话会着凉才拿毛毯披在你身上。」
「李护士!麻烦过来这里一下!」两人谈话到一半,别处突然传来呼唤护士小姐的声音。
「好!」护士小姐出声回应后向孔维艺礼貌地鞠躬离开,「那我这就先告辞了。」语落她就转身往另一间病房走去。
听完护士小姐的那些话,如春风般的暖流从孔维艺的心底络绎不绝窜出。
「原来是这样啊……」她细声嘀咕着,若有所思看着那件毛毯。
良久,她把毛毯摺叠好放在一旁,拿起巧克力牛奶插入吸管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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