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9日:花海醉人三日后,边陲小镇。晨间飘起细雨滋润万物,青靴踩过积蓄雨水的道路,手提‘绿卷’长剑的苏云,撑着一柄油纸伞闲然走过。虽然天空下着小雨,街面上依旧熙熙攘攘,往来的商客在屋檐下来来回回。“卖酒咯。”“有新鲜的蛮荒牛兽肉。”叫喊买卖的声音也是不断。远处北城门,一个布衣草鞋的汉子,手里拽着藤绳,藤绳后台拉着一板车,板车上盖着数片不知名的大叶子,将板车遮盖的严严实实,‘轱辘轱辘’地从苏云驶来。“等会,这位大哥。”苏云忽然叫住汉子。汉子转过头,瞅了瞅叫住再开的俊秀小伙,穿的是锦绣华衣,手提青锋宝剑,右胸前绣着的剑阁二字标榜身份,随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容憨厚:“仙家这是?”苏云没有第一时间回话,绕着板车转了一圈,提剑指了指:“这里头是死人。”苏云应该没有错,虽然板车四周放满了某种香草,驱散了苍蝇和尸臭,但那能瞒住凡人,却瞒不住修行之人。汉子听见苏云所说的死人,脸上倒没什么意外之色,反而松了口气连忙点头:“是是尸体,但这位仙家可别误会。”说着边从破烂袖袋里掏出一块亮丽的令牌,令牌上方雕刻有夏国龙纹:“咱家是夏国军队的士卒,板车内头可都是咱家战场上的兄弟,如今战事已了,我便将他们的尸首从蛮地拉回,也算给他们得个落叶归根的轮回。”苏云闻言,沉默下来张了张嘴,却只是轻叹一声,又在送予汉子三锭白银后淡然离去。生老病死,人命无常。夏蛮两国彼此斗了百年,战死沙场汉子少说也得上百万,这还是双方仙家没有亲自下场的后果,最终受伤的永远是凡人。而所谓仙人却长居山巅,享受灵脉滋养,追寻长生大道,可这真的是道吗?少年满头愁绪,低头望向长剑,若是娘亲会如何看待呢?剑非人未可语,然而此遭自己看到的不过些许世道,些许荒堂,不及人间千倍愁思。遇到烦心事,不妨再走走再看看,试着走到头,总归有个答案。念到此,苏云举起油纸伞,径直走入闹事人群中。—————————清净山上,山林寂静。梧桐苑内只剩下虫儿发出些许低鸣,晨光透过乔木棉树的叶隙斜洒在厢房窗纸上,房间内的景色朦朦胧胧。上官玉合盘膝正坐在软榻上闭目冥想,神态抗拒眉心紧皱,身上仅裹着一件轻纱,额头密布的汗珠徐徐滑落,顺而抹过白皙的脖颈。轻纱单薄,堪堪遮住那两团倒扣的酥软雪白玉碗,两粒粉嫩的红樱挺立诱人,鲜萃欲滴,滑腻宛玉的欣长美腿交叉叠坐,粉白玉足微弓,小巧藕趾弯弯。白花花香软的肉臀紧紧并拢,羞答答探出头的水润y阜是粉白滑腻,寸草不生,由于冥想打坐的坐姿原因,稍稍分开了些许,就如牡丹绽放般露出里头一抹粉润的花蕊嫩心,水流潺潺,惊艳群芳。而随着上官玉合的呼吸吐纳,轻纱后光洁无痕的小腹下方,有个奇奇怪怪的花纹,淡粉色的莲印若隐若现,那莲印明灭闪烁,模模糊糊较为虚幻,但若是有人能在此细心观察,恐怕就能发觉那道莲印正随着冥想呼吸的次数变得愈发清晰。微风吹过梧桐苑,闷热的空气明显降低几分,苑外小道发出几声轻微的声响。“何事?”“禀宗主。距鸽坊回探,少主已从夏蛮边陲借道传送阵去往大欢喜寺,接下来是否还需派密探随同。”“无须了,夏蛮已为友谊之邦,理应彼此照应而非如往日般猜忌。”“另外宗主,大欢喜寺黄丰正在门外求见。”“一刻钟后准他进来。”“是。”晨间阳光很美。上官玉合此时却无心欣赏,结束冥想后,她孤高冷冽的眼眸缓缓张开,低头瞧了瞧小腹,接而望向窗外,剑眉微蹙,心中五味杂陈,思绪开始飘向远方。一方面是担忧出门游学半年的儿子,而另一方则是这抹虚幻的莲印。就在月余前,身为夏国仙家宗门,更是仅有的几位洞虚强者,她早便得知了夏蛮有意和谈,杯酒释恩仇结为友好之邦的消息,只是一开始她还不认为此事能成,毕竟上百年的恩怨,近百万的人命是如此就能轻轻放下的?没曾想,事实是梦幻的。决议不出十日,夏国女帝直接任命亲妹为抚蛮大将军,利用外戚架空军权后强行撤兵,又扶持国师柳舟月镇压朝堂以及修仙界,自此女帝手中权势达到空前绝后的高峰,大夏成为了女帝的一言堂,而对上官玉合影响最大的事情便随之出现。还记得那日天清气朗,随着清净山剑阁的三声钟鸣,百头云鹤乘风而起,她在鸾凤殿设宴迎接蛮国大欢喜寺两位使者,又由于此次商议事情涉及两国机密,她便仅派裴皖一人守卫殿外。欢喜宗修仙问道,历来求的是一个欢喜极乐扰人心神。可设宴就离不开酒,一向清修不胜酒力的她,便在此着了二人的道,从那日起喝下酒中的媚毒就仿如刮骨般侵蚀着自己,再加上她的潮汐体质特殊,灵台染尘,心神整整不宁了好几日。那日差点就在云儿面前真是羞死人了!若非要顾及夏蛮两国难得的安宁,若非为了剑阁末来,若非为了云儿!飒——随着上官玉合动怒,一身轻纱陡然飞散,春光乍现,一道剑气轰然打在墙壁上,破洞而出,飘向天际。“人剑合一,剑气如虹。真无愧是夏国剑道魁首。”一道阴柔的少年音自苑外传来。走在苑内,落叶被踩的沙沙响,整个世界仿佛都随之安静下来。一只黝黑的手悠悠推开上官玉合的厢房,嗅着房间内淡淡的脂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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