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当,你这手臂的边边可以刚好削去零点一公分吗?我刚试验,发现手臂和身t的接合处,缝隙太小,机关运行起来卡卡的。」刘昆山道。
另一位帮助刘昆山的学长洪士彰建议,「我看先不要削掉那麽多,先削个一半就好。」
「好,没问题,可是,老山,你能不要叫我便当。」
会被刘昆山取便当这个绰号,都是因为华园这两个字,学校附近有家连锁的华园烧腊便当,於是,这个绰号就在社团内流传开,不晓得之後会不会传到班上,真是讨厌。
我为了泄愤,故意叫他老山,没想到,他居然觉得这称呼不错,还听上瘾了。
老山两手一摊,「怎麽这麽说?便当可是个有内涵的东西,一个四方盒,组合千变万化,正如同我们正在研究的机关人偶一样。」
「最好是,你就继续胡说八道吧。」
虽然老山有些无厘头,不过,他的来头似乎不小。
其实做工艺最麻烦的是材料取得的问题,我平时在使用的木头,就是爸爸一位老友定期半卖半相送的,而老山要研究机关,就需要金属,那可b木头麻烦。
有次,我问他是怎麽样取得各尺寸的金属零件,他说他爸的工厂会帮他处理,我不禁感叹,果然有闲钱,才能赏玩不一样的东西。
机关术实在是很有趣的东西,我和两位学长正在反覆测试,想要让手臂流畅地动起来。仅仅是一条手臂,只要取得一点点进展,就足以令我们欢天喜地。
社内的楚明娟学姊却不认同我们,「做机关有用吗?这些动作我们人t就能够灵活呈现,美工社的最高目标,还是在表现我们心中的艺术。研究与试验,那是科学家的工作。」
这个问题要怎麽反驳都可以,很简单,不过,我很好奇老山会怎样回答。
「工yu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楚明娟,就算是你画一幅简单的水彩画,你也要用到调se盘、水彩和画笔,而这些东西应该无法归类在你心中所想的艺术。可是,你敢说这些用具没有价值?同理,机关或许不是艺术,但我们在实践价值。」
楚明娟翻了翻白眼,摆明懒得理刘昆山,便甩头就走。
我不解,「老山,学姊怎麽会是那种态度?」
他也翻白眼,「因为她了解我,知道那一长串都是我瞎编的。想做一件事根本不需要想太多,我刚刚讲艺术、实践,根本是在y找理由。」
「所以,老山你弄机关,只是无聊找事做?」
「你应该多了解我的过去,我以前就是在做偶,悬丝偶和杖头偶。我做的偶不是很漂亮,我c偶的技术也不行,实在有点惨。」
我疑惑加深,「那你为什麽不jg进原本学的偶呢?」
「有的时候,时间就是用来浪费的。你唯有不停尝试,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麽?」
老山这几句话犹如当头bang喝,大堂姊、筑幸与我的关系不正是如此?
我需要时间,时间会替我证明,谁才是我最想要在一起的人。
「但是啊,」老山的话还没讲完,「有的人浪费时间,还是会选错。」
「为什麽?」
「人不是完美的,所以才会犯错。」这一刻,老山变得非常稳重。
这天晚上,叔叔把我叫进书房,我还没进门,心情就不是很好。
他给了我一包用信封装的纸钞。
「华园,这是你爸爸给你的零用钱。」
果然被我料中。
我数了数纸钞,发现b上次多了几张。
我询问叔叔。
「哦,对,这包跟之前不一样,是三个月份的。」
「以前是两个月份一次,现在变成三个月份,从妈妈过世後,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叔叔,你呢,你见过吗?」
叔叔一脸愧se,「我见过,他有回来过两三次,但他要我一个人和他碰面,不要带你去。希望你原谅叔叔。」
「叔叔,这不是你的错,我只想问你,爸爸还肯见我吗?他为什麽要躲着我?」
叔叔掏出手帕,擦擦额上的汗,「他不肯见你的原因,我想是见到你就会想起嫂子。」
我怒极反笑,「哈,这是什麽理由,我不是爸爸妈妈的ai的结晶吗?结果反倒因为这样,爸爸就抛弃了我。」
「华园,这不是抛弃,而是……受伤的时候,每个人都需要时间消化自己的伤口。」
「可是,他这麽做反而会伤害到我。」为什麽一个人想要疗伤,却会同时伤到另一个人?这是如此奇妙。
我不免思考时间究竟是什麽东西,他可以帮助我这样懵懂的人来解除困惑,却也被爸爸当作逃避现实的藉口。
「我会再劝劝他。」
「没关系。叔叔,我能借用电脑吗?想写封信。」
「好,没问题,你是要写给丽馨?」
「是啊。叔叔,怎麽了?」
叔叔神se严肃,「你老实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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