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却变得像是酷刑。
我捡起翻覆的木船与石头,低头沉思。
木船一直都有定时进行替换,石头则都是同一颗,会不会是经过无数次的浸泡,石头被水蚀去了一点,重量因而改变?不,应该不太可能,每次石头泡进水中,我都很快捡起来,并用布x1乾水。
筑幸就是在这个时间点回来的。
我们都知道彼此就读的学校,只是不晓得对方所在的班级,所以,如果我真的想早点见到筑幸,大可在之前的时候,到筑幸的国小附近碰碰运气,但我并没有那样做。
我不确定筑幸实际上是怎麽想,这仅是我个人的t悟。
我觉得有些事情,筑幸并不想让我知道,唯有她愿意说出来,才代表她准许我往她更靠近一步。我不能擅自去打探她的ygsi,那会破坏我们之间的信任与情谊,她之所以总是在隧道与我见面,是因为这是我们默契开始建立的源头,也是因为在这里,她可以无所顾忌,在我面前呈现她最好的一面。
我以为我很了解筑幸,可是,现在我却有点看不透她。
这天下课,我依旧飞速到达隧道。
刚过隧道一半的时候,我就望见远处有一道牵着脚踏车的身影。
我用力踩着踏板,早一秒也好,想要尽早到她身边。
一见到筑幸,我高兴地向她打招呼。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微微扯了扯嘴角,又恢复成冷漠的样子。
我以为她心情不好,所以,就先分享自己这几个月的生活大小事,可讲着讲着,我发现有点不对劲。以往,就算筑幸心情再差,她也不会一声不吭,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样子简直像是回到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不对,或许还要更糟。
我边讲边偷偷观察她,发现她双眼无神,明显没有再听我说话。
我想起来,我忘了讲暑假时木船成功渡至下游的事,但是,现在讲有用吗?恐怕筑幸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无法与我分享那份激情。
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什麽事?
结果,筑幸一语不发,待到平常道别的时间,她稍微恢复点jg神,向我说再见,就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从这刻开始,我心神不宁,不停在想她隔日会不会再来隧道。
我感到极度恐惧,难不成我就要失去她了吗?
手指压下煞车把手,想要回头去找她,却怕惹她讨厌,说我大惊小怪。
我咬牙忍了忍,决定信任筑幸,如果她真的都不来了,大不了我再想办法去她学校附近找她。
隔日,她还是来了,但还是一样沉默。
我试着问她演戏的情况如何?不料,她竟冷冷瞪视着我。
她的双眼水汪汪的,似乎夹带一丝怨气。
我吓到了。
如果说,以前向我哭诉的筑幸是柔弱的水,那麽现在的她,就是足以伤人的冰棱。
虽然後悔问了那问题,我也藉此找到她变成这样的原因。
我心慌地移开视线,意外看到她膝盖以下有几个黑印,大概是瘀青。我想看清楚些,微俯下身躯靠近她,她恰好背过身去。
瞅着她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我尽可能保持安静,蹑手蹑脚靠近她。
我双手握在她两边的上手臂,一个施力,想要带动她,把她转过来。
没想到,她身t却抖个几下,挣脱开我的手。
我感到很受伤,我们如此亲密,她从来不会抗拒我的接触,而现在的她……
她面向我,咬牙闭眼,脸皱成一团。她睁开双眼,表情不悦,不过,瞪了我一眼後,突然就软化下来,咬唇沉默。
这时,我察觉自己双眼发热,会不会是因为我面露悲伤,她的态度才有了变化?这麽说,她还是在乎我罗?
我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从书上看到的故事,她坐在我身旁专注地听着。
今天看起来又要毫无对话地结束。
筑幸起身非常缓慢,有种违和感。我苦苦思索,想出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推测。
我想要抱头尖叫。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背後彷佛爬满了毛毛虫,浑身发麻。
我发出与平时不同的声音,犹如被掐住脖子的j,尖声问:「筑幸,你的衣服底下是不是有伤?」
筑幸倏地瞪大眼睛,接着神情恍惚,然後,眼泪无预警地流下来。
她没有哭闹,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安静地任凭泪水流淌。
我拿出手帕,替她擦拭,却是擦也擦不乾,一抹掉就又有新的泪ye冒出来。
她握住我为她拭脸的那只手,让我吓了一跳。
「没事的,没事的。」我说着无用的安慰话语。
「你猜的没错,我衣服底下也有瘀青……你觉得是谁做的?」
不敢直面那最寒冷最暗的深渊,我故意说了个错误的答案,「是同学欺负你了吗?你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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