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会看到一张沾着血迹,满含怨毒之情的可怕面容,结果出乎我的意料。
她的脸上有对大而闪烁的眼睛,小巧的鼻以及微翘的嘴唇,是个很可ai的nv生。
我双臂环x打量着她,好奇地问:「你究竟是人是鬼?」
她面无表情,冷哼了声,转身便走。鞋子与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摩擦声。
手电筒的光打在她身上,在地面投s出影子。
「喂,你别走啊,我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我搓搓手,忐忑地补了一句,「不聊聊吗?」
她停下脚步,回过身来,同时,强烈的光线s向我的脸。
眼睛承受不住如此的刺激,几乎要流下泪水。我赶紧闭上双眼,撇过头。
是我那边做错了,让她不高兴了吗?我毫无头绪。
「别照了,别照了,照地上!」
她「啊」了一声,顺从地照做了。
我阖上双眼,舒缓着眼睛的不适感。
「你怎麽突然就照我?」我有点气恼,口气不是很好。
「抱歉,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长什麽样,没想到会……对不起,是我的错。」
我的视线一片黑暗,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耳朵上。她的声音轻柔、温顺,让我联想到温驯的兔子,我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纵。
我眨了眨几下眼睛,叹了口气,「我没事,你不用在意,只是我挺好奇,一怎麽不一开始就开手电筒,你一个人在黑暗的隧道里,不怕吗?」
「我不怕啊,有什麽好怕的?」她言语透漏着自信,「但没有光真的很危险,我走路差点跌倒,都是你们害的。」
我反驳她,「你怎麽这样说?是你自己不开手电筒的,我们才是被你吓到快要昏倒。」我并不想替班上那些男生说话,但被一个陌生人无端指责过错,感觉挺糟。
「我平时待在这个隧道,从来没遇到过其他人,谁知道今天却来了一群男生,又吵又闹。我怕被你们赶走,不想被发现,所以才关手电筒。结果呢?」
感受到她的不满与怨气,我的肩膀往内缩了缩。
她继续说:「结果你们还大叫有鬼,我那时候根本不敢动,也不晓得你们口中的鬼是在讲我。你们就这样跑走了,我一个人还在担心鬼在哪里,害怕被鬼抓走,现在你觉得到底是哪边的错?」
她气得双颊都鼓了起来。
我左手抓着衣角,乾笑几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太大惊小怪。」
她不说话。
气氛尴尬,我试着换个话题,便问:「你刚刚说你平时会来这个隧道,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为什麽我在隧道内闲逛时从来没有见到她?难不成就这麽刚好,我们来这里的时间点完全错开?
「真的啊,这个隧道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她用大拇指指着自己。
秘密基地!听到这个词,我愣住了,简直不敢置信。太巧了,太巧了,一次意外的偶遇,竟得到如此的惊喜。我有预感我和她能成为真正的好朋友。
「我也是,我也把这个隧道当成是秘密基地!」
「你怎麽可以这样?这个秘密基地是我的,是我先来的。」
兴奋顿时转为失望,失望继而变成空洞洞的失落。我太自作多情了,我把她当成夥伴,但她却把我当成侵略者。
我有气无力地问:「你什麽时候来的?」
「一个月前。」
「欸?我三个月前就来了。」
她哑口无言,两眼空洞,像是失了魂,过没多久,露出难堪的神se,「所以,是我ga0错罗?」
不待我回答,她转头就走。
「你怎麽又要走?我没有想独占秘密基地的意思,你别走呀。」
她不理我,脚步没有停过。
我想拉住她,可是,我们又不是朋友,只是初次见面的路人而已,我有什麽资格那样做?
我默默跟在她身後,她肯定也知道,可她未曾回头。
跟到隧道口,我止步。
我和她来自隧道的两端。
眼前的景se是另一边的世界,属於她,不属於我。我感到不安,身上像是被无数的蜘蛛丝缠绕,无法动弹。
我从来没有穿越过这条隧道,到达另一端之外。我觉得,只要踏过界线,或许生活中的某个部分就会受到影响,发生变化。我极为排斥「改变」这件事,对我来说,有迹可循、稳固的事物才能使我安心。就像木雕,尽管木头在雕刻後变了样子,它的本质依旧不变。
讽刺的是,就像在嘲笑畏怯的我一般,灰暗的石质地板上,竟然画了条红线。是谁画的?我以前怎麽没发现有这条线?
红线无言地对我发出警告:别过来,你会後悔!
「喂,你是走路回家吗?不累吗?还是你是骑脚踏车?」可恶!我讨厌自己,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问这些蠢问题?应该要使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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