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ken(茉莉)2022年11月21日字数:15029月荷消失,叶茉在地上躺了许久,一直到窗外月光将霞光掩盖,晚风吹拂过遍布缠绵痕迹的身躯,竟生几分凉意,少年长叹了一口气,终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窗外的月光,回想起自己初入门时师傅的模样,不喜言语,生人勿近,却有着特殊的温柔,独属于自己的一份温柔。那日夜晚,月光好像也是这般明亮,人人都说太阳温暖。可叶茉偏喜欢月亮,看似清清冷冷,却总是在暗处把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世界给照亮,这份温柔与清冷,和师傅很像,所以,叶茉喜欢月亮,尤其是月圆的时候,这一天,他失去了至亲,又遇到了至亲。那日,夜深人静的时候家里突然遭到歹徒劫掠。然而一贫如洗,隐修于山林里的家庭哪有半分钱财?于是,红了眼的歹徒便将家里人杀的干干净净,以为灭口。当杀红眼的匪徒正要举刀砍向年幼的自己时,一位仙子从天而降,一席白衣胜雪,纤纤玉手持握名为「飘雪」的长剑,一记上挑将屠刀裆开后布鞋轻蹬了屠夫一下,借着半分力后仰空翻,将满身是血的孩子护在了身后,举止极为优雅,曼妙身姿彷佛跳舞一般美丽动人。香风阵阵飘向不停发抖着的少年,那一瞬间,被惊恐塞满的心悄然腾出了一条缝隙,为眼前的人跳动了几下,只是因为过于悲伤,并未有所察觉。叮的一声响,沾满鲜血的屠刀以掉落在地上,原先满目狰狞的歹徒被瞪得倒退几步,双手被震得不停颤抖,看似轻柔绵软的格挡,其中蕴含的内力几乎要将他的手掌给震碎,脸上再无半分狠戾,血色被雪色所更替。哪怕再蠢再蠢的人也明白,眼前之人,绝非凡夫俗子,歹徒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用力给从天而降的那名仙子磕着响头,模样十分虔诚。然而,虔诚背后,却刚尽力一场残忍屠杀。在他身边仅有半寸距离,一名妇女躺在血泊之中,背上满是刀伤却伸长着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而那手的方向,正是被仙子所护着的孩子。「我错了,小人也只是一时走投无路,求求仙子饶了我吧!」少年探头,冷眼望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强盗,而旁边,便是自己父母那还未干涸的血液。荒谬又讽刺,只是道歉便能被饶恕,那自己的父母,又有谁来饶恕?明明已经厌倦都市的嘈杂,隐居山林却也还要遭此劫难,这谁又能来饶恕?「仙子姐姐,我……我想他……」少年欲言又止,眼前这人已然与自己不共戴天,杀夫杀母,哪怕将其碎尸万段也难消心头之火。可,杀人是需要偿命的,眼前的仙子,凭什么为自己趟浑水?仙子闻言轻扫了一眼身后的孩子,杏目看似淡漠,深处却又带着几分垂怜,娇嫩朱唇轻轻张开,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眼前孩子脸上瞬间褪去血色,狠狠推搡了一下自己。虽然修仙之人底子十分稳健,本不应该被孩子推动,哪怕是成年人来都要费上不少力气。可那力气实在是大,大得不像一个孩子,令她步伐一乱往后踉跄了几步,站稳身子刚欲呵斥,突然一道白光自身前掠过,随后便是一声噼砍在硬物身上的闷响,鲜红的血液飞溅而起,清冷如霜的眼眸剧烈颤抖了数下,表情愕然,那一瞬间,她呆愣住了。「啊!!仙子姐姐,小心!」少年脖子鲜血淋漓,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刀刃几乎砍近了骨头里,疼得浑身巨颤,手却死死握住那柄刀背,虽然明知会加剧疼痛,却也决不能松手。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面对膘肥体壮的匪徒,竟然也能抵抗上片刻。惨叫声将仙子拉回神,眼眸之中杀意顿现,脸颊如霜寒般冰冷。匪徒慌了,抬脚狠狠踢在了少年的肚子上,硬生生将刀刮蹭着骨头抽了出来,刚欲挥向敌人,仙子手持飘雪,玉足轻蹬,一跃而起,两条缎带在空中翩翩起舞,飘雪向下挥砍。看似绵软,实则内劲无穷,匪徒手臂一抖,肩膀上迸出鲜血,屠刀脱手朝着前方笔直飞去,正好击打在门口用于晨奏的编钟之上,铛铛声响在夜晚格外毛骨悚然,却恰好在此时,为屠夫奏响着丧钟。失去了武器,却还想捶死挣扎,屠夫看向躺在地上抽搐的少年,刚想冲过去将其当做人质,可还没走上几步,突然,腹中一阵穿透感让他停住了脚步,嘀嗒嘀嗒的落水声一点点带走他脸上的血色,嘴唇却越发乌黑。被利剑贯穿了腹部的屠夫没有了半分神气,在「飘雪」的凝结下,连最基本的挣扎都做不到,只能感受疼痛与冰冷逐渐蔓延。门外「丧钟」长鸣,方才还生气十足的屠夫此时以满面苍白如纸,恍惚间,似乎眼前出现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皆头戴高帽,手持哭丧棒,惨白脸上尽是阴森笑容。「该上路啦」少年挣扎着起身,脸上泪痕满面,猩红的手上紧握着一把被血污沾染的短刀,不顾肩膀上的疼痛用全力扎像那个恶魔的脖子,刀刃尽数没入脖颈,屠夫喉咙咯咯作响,牙齿几乎把嘴唇咬烂,仙子抬起莲足,狠狠朝着他的胸膛用力踢去。阵阵破风声起,屠夫吐出最后一口乌血,犹如被抛弃的玩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落于地面又滚动了几周,撞在门口编钟上,「铛铛铛」声响在避静山间回荡,阴森至极,不过用来给恶人送行,却极为合适。屠夫在地上抽搐着,仍伸出满是血迹的粗犷手臂向前爬行,在地上拖曳出一条血迹。肆意杀戮后狼狈不堪的模样,难看得像是一条爬虫一般,令人见之便犯恶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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