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手按在太子因为武打而露空的腰间,一手摁在太子脱了丝巾的脖子上。
被单维意触碰的地方,仿佛被暖水浸泡一样,充满令人难以割舍的舒适。
太子的腿,此刻是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把单维意踢出半米远了。
作孽。
太子仰着头,发现自己好像几乎没有被这样俯视过——更别提是被单维意这样的货色俯视了。
然而,当他仰视单维意的时候,却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
单维意头发凌乱,额头冒着细汗,胸腔微微起伏,嫣红的嘴唇呼吸出柔软的暖风。
这是多么漂亮的一个人。
从前怎么从未察觉?
太子的胸腔也跟着起伏,如山峦里的松风乱动。
但太子的沉稳表情却丝毫未变,紫罗兰色的眼珠子依旧透着上位者的傲慢与冷漠:“你倒是大胆。”
单维意恨声笑道:“我当然大胆,要是不大胆,就像我那个姑姑一样,贵为宠妃,还受你的气,一个屁不敢放,还带着自己娘家人当狗呢。”
遭到太子奚落,单贵妃是屁也不敢放一个。单维意遭到太子恶意报复,单贵妃也是不但不出手相助,还吓得赶紧撇清关系,还让单父单母放弃单维意。看起来确实是没有一个宠妃的样子。
但是,单贵妃只是做出了最聪明的选择。
当然,又蠢又毒、飞扬跋扈的单大公子是不会明白的。
太子也知道,单维意一个不识时务的大少爷,怎么可能明白深宫里的步步为营、处处小心?
现在,太子只是看着单维意,淡淡说:“所以呢,你打算刺杀太子?”
他语气极为平静,仿佛笃定了单维意没有这个狗胆。
单维意那是一个什么人设?
一个又蠢又毒的大少爷呀!
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轻视?
单维意气到极点反而笑了出来:“哈哈,太子爷,你都要对我下杀手了?我难道还能坐以待毙吗?”
太子看着单维意因为恼怒而酡红的脸颊,嘴唇勾了勾:“我死了,你怕也是活不成。”
单维意冷笑道:“我不杀你也是死,杀了你也是死,不如死前拉个太子垫背,也够轰轰烈烈!”
说着,单维意仿佛下定了必死决心,把心一横,手掌用力,扼紧太子的咽喉。
太子虽然喜欢单维意手掌的抚触,却不可能喜欢被扼死。他便也不藏拙了,把脚一抬——倒没有像之前计划的那样把单维意踹飞,而是轻轻一勾,手臂转动,轻巧地把单维意翻转压倒。
单维意没想到攻守之势逆转得这么快,就一眨眼,他就从上位者变成被压的那一个了。
他脸露惊色,意图挣扎,却在绝对武力值的镇压下徒劳无功。
太子瞧着他的挣扎有趣,拍拍他的肩背,说:“现在还刺杀我吗?”
单维意这恶毒炮灰自然是怂得飞快,刚刚的威风一扫而空,又是摇尾乞怜:“太子……太子……我怎么可能敢刺杀太子呢?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呀!我这是被猪油蒙了心,您就放了我吧……”
太子原本是最不喜欢这种无耻小人的,可是现在却离奇地觉得他新奇有趣。太子拎起他脖子,如拎猫一样,又脱下左手手套,露出光裸的手指,逗弄似的勾了勾单维意的下巴。单维意屈辱地摆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太子笑道:“刚刚倒是威风。”
单维意也笑道:“哪里哪里?岂敢岂敢?”
太子拍拍他的脸颊:“你不是不满意贵妃让你全家当狗?”
单维意忙摇头:“这是哪里话?我们全家都是帝皇的犬马。怎么不是狗呢?”
太子被这话逗得笑出声,却说:“你要狗吠两声,我就放了你。”
单维意不假思索:“汪汪汪。”
拜高踩低、前倨后恭的恶毒单大公子脸上挂着的谄笑,诚意十足,但真心却十分欠奉,眼底透着的不驯和厌恨,和从前别无二致。太子并不怀疑,如果再给单维意一个机会,单维意肯定会再次抄家伙背刺自己。
按理说,这样的狗玩意儿,太子应当立即掐死。
然而,太子一反常态地对这等野蛮的恶犬产生了驯养的心思。
见太子兀自沉思、一言不发,单大公子满脸惶恐:“太子吩咐我犬吠两声,而我已吠了三声。算很诚心吧?”
听见这话,太子嗤地一笑,说:“让你犬吠两声,你竟吠三声,难道不是叛逆?”
单大公子像没想到太子会这么说,眼睁极大,呈现呆愣之色。
太子把手心收紧,扼实单维意的咽喉。皮肤相贴的地方有细微的生物电流通过,引发太子一阵酥麻颤栗。太子如受撸的大猫似的眯了眯眼睛,嘴上语气却仍是一以贯之的冰冷高傲:“本来不该饶你,但今日我心情好,可以慢慢驯你。”
翌日清晨,阳光灿烂。
闻鹿起了个大早,家用机器人告诉他,他已经退烧了,身体各项指数也恢复正常。闻鹿也自感神清气爽,通体舒畅。看来这儿科技水平还是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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