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莺回到府上,整个人神情呆滞,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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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少顷,她怨恨地抬眼:“就是她!就是那个庶女!我要她死!女儿要她死!”
“闭嘴!”年氏也很气,气女儿受辱,更气她不争。
她让王婆子把婢女撵得远远的,关上门道:“这种话往后别说了。”
“娘!”沈如莺委屈死了:“她害得我变成这样,就这么算了?”
“怎么能算?”年氏坐在软榻上,咬牙道:“我会让她十倍百倍偿还。”
“只是,我此前劝你的话你要记在心里。”年氏沉着脸:“莺莺,娘因出身在京城本就让人瞧不起,可越是如此,咱们越要沉得住气。你爹是个没用的,空有这伯爷名头却帮不上你们的忙,还不如那庶女的将军舅舅来得便宜。”
近日去吃茶宴,已经有好几个官夫人向她打听沈如絮了,年氏听着那些赞扬和奉承,听得作呕却不得不维持与有荣焉的高兴。
就因为范伯州,旁人把一个庶女捧得像一朵花,而她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却只能嫁给通州那个考了两回秋闱都名落孙山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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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她的儿子,分明是易阳伯府的世子,却被个庶子比下去。就因为有个权势滔天的舅舅,仕途比旁人顺遂,甚至怡福堂那个老妖婆也想让他继承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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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凡事要靠我们自己!要沉得住气!今日之耻你要铭记,将来,要把那些打你脸、看你笑话的人都踩在脚下!”
“还有那个庶女!”年氏平静的脸上夹杂几丝阴狠:“以后你别轻举妄动,也别找她麻烦,娘自会替你收拾她,让她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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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絮回到府上时,却见府里一片风平浪静。沈如莺受辱的事年氏压得干净,连怡福堂的老夫人都不曾听见消息。
“小姐,”紫英发憷:“夫人那边这么安静,奴婢总觉得不对劲。”
沈如絮勾唇笑,今日沈如莺吃了这么大的亏,年氏又岂会忍得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估计后头憋着大招呢。
不过现在沈如絮没空管这个,眼下已经是四月底,按着上辈子的情况,离阿兄犯事不远了。况且此前杜姨娘提醒她年氏要提前动作,应该就在这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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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回来了吧?”紫英说:“奴婢去她屋子看看。”
过了会,紫菱进门。沈如絮正在屏风内换衣裳,见她来,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小姐,”紫菱说:“奴婢已经找到高娘子的住处,也按着小姐的话给她说了,高娘子愿意见小姐。”
高娘子就是上辈子在暗娼馆接待沈文轩的女子。她原本是良家女,后来丈夫去世,她和女儿被公婆撵出家门。
世道艰难,尤其对于个貌美的寡妇就更难。暗娼馆老鸨盯上她,三番五次派人威胁找茬,高娘子为了养活女儿被逼无奈去接客。
沈文轩出事那次,也是她。
毕竟,上辈子沈如絮在嫁给陆亭知前,大师也说她与陆亭知八字极好,天作之合。
沈如絮原本想走的,但不知为何,这会儿还颇有兴致地听台上唱戏。
“这里的糕点不错,花了钱的。”沈如絮不紧不慢对紫菱道:“坐下,吃完了咱们再走。”
此时她心情颇好,倒是乐于看到靖国公府和景川侯府结亲。如此一来,这辈子许多事就大为不同了。
约莫坐了一刻钟,沈如絮喝完茶,起身下楼。然而见到楼梯口上来的人时,脚步顿了顿。
陆亭知穿了件崭新衣袍,锦衣玉冠,矜贵风流。
他也看见了沈如絮,目光微微凝了下,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两人各自默契地装不认识,擦肩而过。
上楼后,陆亭知径直拐过回廊入了雅间。
看来陆亭知对李家小姐也是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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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福盛付了货款后,掌柜的果真当场给她结清了回扣,一共三百两银锭,装了满满两匣子。
“小姐,现在我们去哪?”上车后,紫菱问。
“找我表哥,”沈如絮道:“去将军府。”
陆亭知展开信,里头也就寥寥两句话——“草民揭发福盛商行藏有私铸银,奉上物证银锭数枚。”
陆亭知头也未抬,继续看手上的议谳:“不回。”
可朝廷查这桩案子的人是陆亭知,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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