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飞鱼卫走后低头看向地上某人:“再不起来,你就真出不去了。”
贺嫣闻言赶紧起身,沈知珩转身往外走,她犹豫一下也跟了过去。
赵兰在偏厅正坐立难安,一听到脚步声赶紧起身,扭头跟沈知珩对上视线的瞬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沈指挥使……”
话音未落,便看到了他身后的小姑娘,愣了愣后也笑了出来,“贺小姐。”
贺嫣看到他的乌眼青,没忍住乐了:“啊……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笑的。”
“贺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
赵兰笑着说完,沈知珩已经挡在了他面前:“赵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对啊,你所为何事?”贺嫣从沈知珩身后探出头来,眼底是淡淡的警惕。这货不会是来找她算账的吧?
赵兰轻咳一声:“卑职是来撤诉的。”
“撤诉?”贺嫣眼睛一亮。
赵兰腼腆一笑:“卑职没想到是贺小姐,这才斗胆报官,如今既然真相大白,贺小姐性子纯良,想来也并非有意,此案不如小事化了,也省得劳烦皇城司,再说……”他看沈知珩一眼,脸又红了,半天憋出一句,“再说沈指挥使对卑职有恩,卑职无以报答就罢了,总不能再恩将仇报。”
沈知珩对他有恩,跟他撤诉有什么关系?贺嫣正疑惑着,就听到沈知珩淡淡道:“既然你想好了,那本官便替你们做主了结此案。”
“多谢沈指挥使。”赵兰恭敬一拱手。
沈知珩叫人拿了状子来,当着两人的面销毁了,赵兰道声谢便要离开,贺嫣赶紧亲自把人送到门口。
“赵大人,这次真是对不住了。”贺嫣叹气。打他的时候是真心的,现在人家不跟她计较,她道歉也是真心的。
赵兰摸摸鼻子,想说什么又没说,只是笑呵呵道:“贺小姐,以后定要对沈指挥使更好一点才行。”
贺嫣愣了愣神,没等回答便看到他离开了,正看得出神时,沈知珩突然出现在面前。
“还不走?”他淡淡询问。
贺嫣眼睛一亮:“我可以走了?!”
“你若想留在皇城司过年,倒也可以……”
“她在皇城司这两日总是说冷,我以为是在骗我。”沈知珩眉头微蹙,声音泛着冷硬。
祁远赶紧将她接上马车:“想去哪?”
没等他把话说完,贺嫣已经朝着厢房方向跑了,他唇角无声弯了弯,又看了赵兰离开的方向一眼。
接下来一路,贺嫣都安安静静的,直到进了自家门才开始撒欢。
“不高兴不高兴,坐牢怎么会高兴,”这个时候该卖个惨的,可听到他说一直在等她,她真的很难惨起来,“二殿下带我出去透透气吧,我这几日真的……”
沈知珩无视他言语间的打趣,径直往外走去。
“在皇城司这两天,当真没受苦?”祁远还是介意她的伤。
“完了,小姐疯了。”琥珀一冲出来,顿觉天都塌下来了。
沈知珩无言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说罢,便亲自带着御医往贺家去了。
小船不大,两人面对面坐着,时不时就会撞上视线,气氛突然有一瞬微妙。
贺嫣没错过他的表情,一时间心跳更快了。
“怎么会风寒?”琥珀好奇。
重新站稳后,祁远担心地问:“没事吧?”
琥珀默默看向床上的贺嫣,贺嫣沉默望向房顶,脖子上的纱布若隐若现,说不出的可怜。
大夫:“应该是冻的。”
贺嫣小心地摸了摸脖子:“没有,我很好。”
手上传来炙热的温度,贺嫣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从前都不会这么安静。”祁远失笑。
贺嫣也不解释,只是笑嘻嘻拉着她转圈圈。
贺嫣只用了一刻钟就将所有行李收拾好了,背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外走时,撞见沈知珩正在廊下看雪。
“不知道,你定。”贺嫣眨眨眼。
“贺嫣。”
几乎是同一时间,沈家。
“贺浓浓,装没听到是吧?”
飞鱼卫汇报了贺家的消息后,沈知珩起身便要出门,沈叶见状失笑:“大哥可是要去看浓浓阿姊?”
两人在湖上待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停船靠岸。
贺嫣心头一动:“怎么说?”
祁远也不知信了没有,眼底满是懊悔:“是孤不好,那天就该直接闯进去带你走。”
贺嫣这场风寒来得气势汹汹,消息传到祁远耳中时,他顿时心生愧疚:“怪孤,当日不该拉着她去泛舟。”
“无忧哥哥,那赵兰刚才还嘱咐我,要我对你好点,可见他对你还余情未了呢,”贺嫣提起这件事就觉得可气,但一想到自己不用坐牢,也是因为人家大方不计较,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他看着也像个好人,就是太黏糊了,你可不要上他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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