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默念:“招人喜欢很难,招人嫌还不简单?”
这般想着,她一只脚迈进了庭院,入眼便是大片兰草,沈知珩可真是……长情啊。
贺嫣啧啧着穿过小路,很快便走到书房门口。书房房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反而是旁边的寝房房门紧闭。
贺嫣心中有了计较,直接走到寝房门口问:“无忧哥哥,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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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敲了两下门,略微抬高声音:“无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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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在?不可能,看大伯母的反应,他肯定是在家里的,没在书房,就只能在寝房了。
难道是故意躲着她?贺嫣思索片刻,道:“你再不说话,我可就进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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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嫣为了吓唬他,故意推了一下门,结果房门轻轻巧巧就被推开了。
……那她是进还是不进?贺嫣眨了眨眼,果断走进房间。
相比沈知珩那些花里胡哨的头衔,他的房间可以称得上是简单,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几乎没有别的东西,要不是每样家具都是价值千金的紫檀所制,她真以为沈家在虐待他了。
房间不大,贺嫣巡视一圈,看到角落小桌上满满当当的皂角时,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这东西视线落在了墙角的屏风上:“无忧哥哥?”
屏风里传来轻微响动。
贺嫣舔了一下发干的唇,慢吞吞朝着屏风走去:“无忧哥哥你躲起来干嘛,是不舒服了吗?需不需要我叫人请大夫……”
话说到一半,人已经绕过屏风,猝不及防看到沈知珩赤着上身泡在水里,她声音刹那变调,“你在沐浴?!”
说真的,贺嫣挺怕的,但想到自己的目标,又强行给自己壮胆——
两人对视的瞬间,贺嫣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胳膊上飞快戳一下,然后睁大眼睛看着他。
人一从水里出来,湿透的衣衫便全贴身上了,沈知珩闻声回头,第一眼便看到她身前曲线,他脸色一变,匆匆别开脸呵斥:“坐下!”
他忽然发火,贺嫣吓了一跳,伸出的手茫然落在茶壶柄上,懵懵与他对视。
正闭目休息的沈知珩倏然睁开眼睛,对上视线的瞬间,眼底涌出无尽杀意。
沈知珩大步走出去,不多会儿又回来,直接往浴桶旁的小凳上扔了件外衣,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唔……”
但咳意确实渐渐衰退。
沈知珩眼神恢复清明,看清是谁后微微一怔,下意识松开手。
等贺嫣裹着衣裳出来时,沈知珩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正沉着脸坐在桌前。贺嫣轻咳一声,没话找话:“你怎么大白天的沐浴啊?”
沈知珩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深吸一口气恢复平静:“你该走了。”
……好像也是。贺嫣轻哼一声,在他旁边坐下后突然问:“你的手怎么回事?”
“咳咳咳……”贺嫣连忙抓紧机会,攀着他泛着水色的肩膀浮出水面,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剧烈咳嗽。
没事没事,你姓贺,他不能把你怎么样的,只会心底厌恶你……那不正好?他越厌恶越不留情面,你便越可怜,越容易得到二皇子怜惜。
谪仙一样的人物,浑身上下找不出一丝缺点,一双手却仿佛病入膏肓,狼狈又难看,可六年前明明还好好的。贺嫣愈发困惑,并未发现沈知珩脸色愈发难看了。
沈知珩头发潮湿、衣衫凌乱,明明是狼狈的,气势却冰冷逼人:“你来做什么?”
她呛得泪眼朦胧,抬头看向沈知珩的刹那,他已经披上外衣离开浴桶,正赤着脚站在地上沉脸看她。
经过这一番折腾,浴桶里的水少了一半,地上却湿漉漉的。
“无、无忧哥哥。”命悬一线的恐惧还未散去,贺嫣声音沙哑,讪讪唤他。
怕还是怕的,却不像别人一样那么怕。
贺嫣下意识缩回桶里。
一杯水喝完,沈知珩已经走到门口,送客的意思不言而喻。
沈知珩看着她湿漉漉的大眼睛,心底没来由一阵烦躁,当即扭头就走。贺嫣见状赶紧站起来:“你干嘛去?”
痊愈?贺嫣疑惑一瞬,注意到他盯着自己的脖颈看后,赶紧跑回屏风内,借着浴桶水面仔细观察。
贺嫣眨了眨眼睛,却不打算走:“你还没回答我,是生什么病了吗?”
想起刚才在水里扑腾的绝望,贺嫣抖了一下,再出来已经恢复正常:“沈指挥使,你差点杀了我,难道给两瓶药就完了?”
“……我喝口水再走。”贺嫣小小声。
“贺嫣!”
听到她倒打一耙,沈知珩只觉可笑,但短暂失控后,已经重新淡漠:“因为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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