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擂鼓。
空气静得仿佛连砰砰的心跳都清晰可闻。
雩岑一个仰面摔在床上,幽馥的芝兰之气争相入鼻,确乎经男人的衣袍上里里外外滚过一圈似的,仿秋日薄雾,菊花煮酒,人与海棠俱醉;似早夏浅清,空谷幽兰,却不优柔女气。
小包里的各种玩意围着她周身散了一床,而透过濯黎的身影侧边,远处斜对床侧的全身铜镜蹭亮光滑地映出一张吓道已然满脸僵傻的清秀小脸,小姑娘愣了愣,既是暗地里偷偷转运起体内的灵力来,确倒如那时新月的别无二致,一点都未有露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雩岑略略蹙起眉来,一脸有些摸不到原因的迷茫。
然这一切小动作,却被端着手居高临下的男人尽收眼底。
...你的解释。
面前之人被惊得一愣,僵僵地抬起脸来,却正好与某对熠熠探究多时的漆黑瞳孔对了个正着。
其实其实小姑娘磕磕巴巴,满脸俱是不自然的紧绷僵硬,面对面的濯黎依旧黑着脸,却分明是一副故意看好戏的模样,便见雩岑涨红着小脸,憋了半晌却像是破罐破摔,索性硬着头皮睁着眼睛说瞎话地嚷道:其实我只是替她来送东西的!
语罢还像是自我笃定般地狠狠点了一下头。
我本只是清微府的一个仙婢,与她交好所以来代为转交,也不知青要帝君为何凭白错认。小姑娘一脸愈说反倒愈像是真的般,渐渐挺起腰杆,笃实地拍了拍胸口又补上一句:不信你可以去查!我名为新月,清微府肯定有这个人的!
族类?
紫参!
年岁?
八七、七万岁了!
小脸紧张得从耳根红到了脖颈,有惊无险通过几次快问快答的小姑娘险险松了口气,然还未等到那股沉闷的郁气呼出口腔,便见面前的男人端着手点了点头道:
这回的功课做得不错,只可惜
还是不够。
我我真的是新月!紫紫参你知道麽!那个特别珍贵厉害的药材!一须难求的那种!
知晓。男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府内好似存了一屋房,夫人若喜欢,那些便通通赠于你切片泡茶。
都说了我不是雩岑啊啊啊!
那夫人还有何要编的故事,为夫洗耳恭听。
话及如此,濯黎当真当着小姑娘的面从旁移了一个红木的靠椅来,悠哉游哉地慵懒其上,眯着眼一副继续等着听故事的闲适模样。
然在雩岑面前,却仿似被架在十字手脚架上,阴恻恻地被刑讯官拿着鞭子审问的情形无疑。
没有了。
雩岑泄着气,却依旧臆想着那时新月所说时的认真与面对面骗过天衡的光辉事迹,濯黎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未免无差,或许是想钓鱼执法地故意如此说也未可,于是便仍有些不死心地梗着脖子嘴硬道:你你不信去查!清微府当真有这个不是,有我这个小仙!
自然是有。
濯黎仿似皮笑肉不笑地抬起脸来:新月麽?
当年紫参一族灭族时的漏网之鱼。
如今这般投上门来,莫不是想要与家中父老祖辈摆在一起,好凑得整整齐齐?
我我我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感受到男人一闪而过的凌厉杀气,小姑娘脸色唰然一白,下意识跳下床便想跑路,谁知脚尖尚未触及地面,便觉后领口一重,恍惚的天旋地转之间,再回过神来,她已然被男人束着小手压在了身下。
呼吸倾吐间,那如兰的呼吸浅浅痒痒地扫在脸上。
饶是雩岑努力想隐藏那因此变得几近要燃烧起来地小脸,身体的每处触感却因此变得更加诚实而热烈
心跳得好快。
眸对眸的滚烫,像是带着恶魔般的笑容,将她无法遏制的隐秘一件件晒在太阳之下。
然下一刻,男人却将那潋滟得几乎不可直视的俊脸,熊抱着将整个脑袋深深埋进了她的颈窝。
我好想你。
她听见那低沉的嗓音闷闷地从她散乱的发丝间响起,隐藏忍耐的满心疲惫暴露无遗,又沉又闷,确乎又带着些许解脱的释然,沉重地压着她无法呼吸。
夫人雩岑雩岑.阿岑
像是反复确认的低唤仿佛将小姑娘继续欺骗下去的心思打得破碎,像是无语凝噎地如鲠在喉,亦或是情绪太过之下的语无伦次,平日占尽便宜的花言巧语,却在此刻如成婚那日一般,确乎只凝就成了那最为恳切而反复的四个字:
我好想你。
刻心的真诚远比花言巧语的情话更为动人。
我
像是倏然之间的瞳孔涣散,雩岑低喃着却不慎将心里的所思所想暴露于众:你对每个女子都这般好麽?
方才在门前,濯黎一开始显然未曾将她认出,却依旧将冒冒失失闯出的她救下,甚至还曾轻声叮咛教育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
男人的桃花已然不是春日红杏,而是步步生莲。
往日的她或许不曾在意这点,却不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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