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唤你李公子可好?
这倒是新鲜。少年愣了愣,继是轻嗤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们这些仙仙怪怪,只会唤他人作仙人、真君。
这名称不错不过这上界的李公子多了。对方敛眸笑笑:我家内排行第三,你还是叫我李三公子来的妥当不过,他可不是李靖
少年纠正道:那老头现下老得已然秃了头,你下次有见面求事,可以悄悄送瓶生发水,或得奇效。
欸居然不是吗?
雩岑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那这位公子
姓杨,养了条黑不溜秋的小破狗,这回天述职还不好带着,托雷震子那大鸟代为养着了。
旁侧的男人:
我等皆是有要是在身,若姑娘无事叨扰,劳烦借路先行一步。
听得此言,仿似一语点醒梦中人,迷糊半晌的雩岑这才想起方才拦人之故,一个急刹拦在二人面前,赶忙问道:那那个!
二位真君,不知能不能行个方便,带我入了那个府的大门!
府?
男人依旧木讷沉默,少年却是从善如流地回身看了看,大拇指朝着旁侧那高高的院墙问道:可是这广居少阳府?
正是。
是有何事?
我雩岑有些踟蹰地咬了咬唇瓣:我想给青要帝君送些东西。
继是急急补道:我人不进去没关系,真君啊不,李三公子帮我送呈进去也行!
东西?
少年莲眸微敛,在瞧见小姑娘挎着的小包时似是倏然明白了什么,突而莫名问了一句:你还是个仙?
啊?自自然。
这恐怕我也爱莫能助。少年耸了耸肩道:你也知晓,帝君前些日子方才娶了新婚夫人,如今就算这夫人不在府中,你这般姿色
那扫视的目光仿似凝为实质般瞬间将她从上至下扫过一通。
尚可,却还不够。
再说这广厦千万,青要帝君之财力若想拥有何等而不能?你这般还是莫要浪费心思才好,人呐,最忌讳这心比天高,难免便会命比纸薄。
那方才还相谈甚欢的少年此刻仍是笑着,语罢之后却是漫不经心地径直抬步离开,描着妖异红莲的衣角在高起的阳光下飘飞,毫不在乎此话之后对方的表情如何,方才展现出来的亲近与友好又是如何,好似这不过只是他孩子发作时为了争强好胜所做的一场表面游戏,过期之后,本人对此更是毫不挂心。
雩岑有些哑了言,一时竟不知该接些什么。
那从头至尾未曾说话的劲衣男人垂眸浅觑一眼,微微一顿,继也抬步,朝着那已然走了许远的少年身影跟了上去。
今日大朝会,一炷香内,直走右拐,西北廊门得见。
两人擦身而过丢下的话语简洁明了,低沉的嗓音依旧淡然平静,待到她反应过来怔怔转过身时,却见那一高一瘦的两道身影已然步至远方拐角,一个转身间,彻底消失无踪。
确乎未曾多想,甚至不曾认为那话中有伪,雩岑望了望那已然高升的太阳,背着小包便逆着二人方向,径直向那长长的廊道尽头跑去。
.........
九重天长街一角,人生鼎沸。
那一高一瘦的人影组合依旧惹人侧眸探看,而两人却像是早已习惯这等的目光,自顾自走在那熙攘的人群之中。
黑色劲衣的男子背着手,淡漠的表情依旧,始终未发一言,那身侧的少年却笑意盈盈地抓起那摊上的一根玉簪,信手扔出几张灵票之后,从头至尾都未曾看那玉簪模样一眼,随手揣在了怀中。
男人轻扫了一眼,并不对方才的买卖行为作何评价。
总有莫名其妙的女子喜欢这种东西。
少年耸了耸肩道:往后溜岗出去喝酒,也方便些。
我说,你倒是好心。
说话间那脑后的红绸迎风翻飞,少年蛮不在意地将双手枕到脑后,斜眸看了一眼身旁的木头:那不过就是个有些蠢傻又花痴的丫头罢了,你没事给她指什么路,真是多管闲事。
她很特别。
?
少年蛮不在意的轻嗤一声,侧过脸笑道:你莫非看上那丫头了?
顺带像是第一天认识般地眼神怪异地将男人上下扫视了一通,满脸嫌弃道:我说杨戬,我说高高在上的显圣真君,您活了多少个年头,女人按理见过不少啊,如今品味怎差到如此境地了?
不是喜欢。
男人的语气毫无波澜,行路间目不斜视,依旧诚实回道:只是一种感觉。
感觉?
...
罢了少年挥了挥手道:我就知晓你这人外冷内热,不若好端端的大男人,怎会想到养了条狗,还私下掏钱开了个受伤灵兽救助点。
你怎么是知道的?
少年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秘密。
继在眨眼之间一溜烟往那人群之中钻没了去。
我们来之前便说好了,你这次帮我回去替上几日的班,好不容易来了,我得在这里逍遥逍遥两日!不必念我了,到时日我自然回去!
李!哪!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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