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雩岑幻作新月模样伪装着方想出门,却被那身后之人猛然拉住。
还有什么忘记的麽?
此刻已然是新月模样的小姑娘眨了眨眼,身材高挑,仿佛上头的空气都要清新几分。
这是
雩岑眼见着暮汜洁癖又仔细的从她袖口之处缓缓抽出一根像是线头般的东西,浅棕色的头发仿若与那投进窗口的太阳一齐,融在了一处,男人有些疑惑地轻咦了一声,将那有些反着光的丝发抓在手中,下意识道:原来是根头发。
继是絮絮般地低低自喃一句:我道是什么,被太阳一照还发光
话音未落,却觉眼前一闪,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手中的那根头发已然被人凌空夺了去,足有百年历史的木门残破地咯吱一声被狠狠拍上,身前那高挑的身影已然跑没了影去
时间不早,我我先走啦!
雩岑慌慌张张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徒留屋内尚还一脸迷惑的暮汜与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新月面面相觑。
一路狂奔,心脏惊得像是要从喉口出跳出。
雩岑发着懵,脑袋一片空白,直至喘着粗气小脸通红地一路跑到了九重天,毫无形象地瘫坐在东城街道的某个不知名的府门之前时,才略略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满是湿汗的手心张开,一根已然被揉搓成一团的浅棕色长发安静地沾在手心,那确乎熟悉到刻骨的颜色仿佛一路烫进了她的血管之中,仿佛无声宣告着,昨夜之事并非只是她的一场梦。
零随他真的来过。
粗喘的呼吸渐渐放缓,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又好像是既定的事实,不知为何,她却突而想到了那个夜晚,那个她至今刻骨铭心被零随遣人追杀的夜晚。
那是梦魂术。
那日她住所周围附近的小仙俱是无人,却没有人因此感到奇怪,因为他们都在如真实一般的梦中早起晚归,度过了平常无奇的一日其群体施加的精度,并非已然用范围之广来形容,据说高阶的梦魂术还可以肆意操纵那所梦之中的内容,甚至于在暗中便可引导其人举刀自尽,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如此说来,至少新月那前半夜所记的内容,不过是零随施予的一场幻觉。
在如此防守严密的清微府中行走自如明明那和煦的晨阳浅浅照在面上,雩岑却莫由来地一阵又一阵发着冷。
或许是下意识般的动作,蜷坐在地上的她,轻轻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其实想了又想,如若她一切顺利,无非是留在清微也好,逃至人界也罢总归她也不会再爱上什么人,或是诞下一个孩子来拖累了。
其实这样也好。
她这般之人,已然不需要再有什么牵挂了。
这样也好。
敛了敛眸,雩岑强打起精神长出一气,右肩上挂着的小包沉甸甸的,小姑娘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些尽都是暮汜今日特意带给她的,当日留在英招府上的零碎东西。
将那小包解下放在膝头,她有些愣愕地抚过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小东西,确乎都代表了某一段或甜或苦的记忆,微微发凉的金属隔着那繁复的花纹擦过她的手背,雩岑略略一怔,迎着阳光将那金属质感的面具拿起,从前未曾仔细看过的面具美轮美奂,仿若每一笔凿刻的花纹都是天工恰到好处的手笔。
那面具背处,刻着一个漂亮的文形可是她不认识。
不过那时她猜,大抵是与主人的名字相关。
如今虽依旧不知,却仿佛像是通过这个面具,抚摸着另一个男人的脸颊。
濯黎
半晌回神之后,雩岑才像是梦醒般将那面具放下,重新打包而起的小包背在肩上,早晨的太阳将脚下的路都镀上一层金黄。
然临到门前,那昨日站岗的仙侍已然换了一波,小姑娘满脸是汗地站在门前掏了半晌,却始终找不到暮汜方才给的印章了。
莫不是方才跑太快落在路上了?!
雩岑急得满头大汗,倏然又觉得自己怕不是走得太急,压根忘了拿,惊得一时心里七上八下,全然没有看见面前那堪称冷漠的门侍。
若是没有,那便请你离开。
那仙侍明显是个老手,不比昨日那新兵蛋子的纠结恻隐,也没有灵官白晖的加成,雩岑此番模样,在对方眼里已然是众多追星迷惑行为大赏的一员,明摆着想通过说谎加卖惨,谎称自己有公事要办,只为见一眼青要帝君的倾世容颜。
这也太过低级了。
那仙侍轻嗤一声,再度有些不耐地开口催道:少阳府重地,岂是无名小仙可以得见,快些离开,免得丢了门府的脸面。
你!
雩岑背着小包,额角的碎发被湿汗粘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看起来颇像个遭遇星潮的逃荒难人,然人及此地,却依旧不甘地咬了咬牙坚持道:我真是暮汜主事派来的!给帝君送些东西!
凭证?
丢了。
如若真是有事那仙侍仍旧满脸不信地轻哼一句,眄视道:反正这日头还早,主事派你前来,而不是自己而来,想必不是什么太过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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