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低叹答道:
“或许不了罢。”
“那爱呢?”玄拓似是急切地想要确认什么,凑上前来有些咄咄逼人地锁着她的双眼。
“……”
“…我不知道。”
男人方想张嘴欲言,却被雩岑的下一句话噎住了喉舌:
“就好像你还是不懂,我与神荼,到底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杏眸大大方方地回望,认真道:“我曾说过,雩岑便是雩岑…不愿也不想为人替身。”
“……”
玄拓方还有些激动的长眸瞬间转为低敛的沉默。
“其实你早便知晓…神荼已经死了,只是你直到今日也不肯相信…”
“倘若我贪心一些,披着她的这副相貌事事顺着你,口头爱着你,你心里明明清如明镜,又何尝不是如我在昆仑那般,自己骗自己?”
雩岑深深叹了口气:“玄拓,放我走罢。”
“昨日也好,明日也罢……”
却猛然被对方突而咬着牙扬声的话语打断——
“可倘若…我爱的是你呢?”
像终是直面那隐忍想法的嗫喏,男人的声音几乎低沉细微得有些听不清。
“雩岑,还是神荼?”她摇了摇头有些对这种话不甚在意,索性狠心道:“我也可以不走…”
男人的暗金长眸展起几分希冀。
“倘你爱的是雩岑…那么神荼便要永远消失。”
指甲在握拳间深深陷入掌心之中,雩岑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强逼自己说出这等伤人的话:“…我是个爱嫉妒又容不下别人的人,来得早也好,到得迟也罢,我若留下,这往后的清微便由我一人说了算,你也不得插手多言,至于神荼…”
“我不想再看见成片的月见与她的画像。”
桩桩件件,莫不强横着一步步踩过了一个上位者、一个男人的雷区底线,她知晓玄拓定然放不下这念了十万年的亡妻,故意说这种话来激他,若他生气,她便正好借此机会得以被赶出清微府。
倘他不生气,她也可以用达不到她的要求为由大摇大摆离开。
只是这种情况大概是不可能的。
直至雩岑看见了那几乎是麻木地僵在原地的男人。
“你…”
突然,一阵清晰而快速翅膀拍击的声音却似划破长空般愈来愈近,瞬间打碎了两人的僵局。
明晃晃地眨眼之间,雩岑眼睁睁看见那半开的窗棂被一道白色的残影撞开,优雅地起伏降落,一枚漂亮的丹顶像是缀刻的红宝石,犹在那一片雪白之间相印成趣。
那白鹤足有一人之高,像是早便熟络地径直走上前来颇为人性化地对玄拓颔首一弓,继而竟不知从哪羽翼之上扯下一片足有小臂长度地羽毛衔在嘴中,恭恭敬敬将那雪白的羽毛递了过去。
雩岑方还为这等突发之事惊得有些一头雾水,便见男人大掌翻过,那看似雪白的羽毛背面,竟是密密麻麻被人写上了一行行小字。
玄拓的脸色由初始的僵木,待到眉头深拧,快速完全读完那羽毛上的文字之时,脸色已然微微发起黑来。
“你且告诉他,我已知晓。”
玄色袖袍一挥,那巨大丹顶鹤再度颔首之间,早已掠上天空,眨眼之间再度消失得无影无踪,若非男人手里紧攥着的那根羽毛,雩岑还以为自己方才竟是眼花了去。
“岑儿…”
信手一捏,那雪白的羽毛已然随风散成了一堆白色的粉末,玄拓直起身来,轻轻攥过她的肩膀蹙眉嘱咐道:“你且好好待着,我需暂离上界几日…”
略略顿了一顿,男人似是有些纠结为难,咬牙而道:“至多三日,我便回。”
“可…”
看着对方一脸不善的面色,雩岑不知为何却也隐隐有些不安起来,毕竟这三清势大,如今竟劳动到玄拓头上,想必不是什么小事:
“…等着我,等着我好麽?”
那暗金长眸略略黯淡,却依旧道:“关于你方才所说…三日之后,我们再谈可好。”
“另外我会派人保护你,还有那随身侍婢,也莫要走脱…答应我,岑儿…答应我…”
“不要乱跑。”
完全未曾想到玄拓竟会说出这番话来的雩岑瞬间愣住,信息量过大却一时也不知从何处理起,小姑娘下意识愣愣地点了点头,便见那高大的身影已然转瞬走到了门前,像是突而才想起什么,雩岑紧赶慢赶好几步,才好不容易抓住了男人的衣袖。
“我若答应你…这几日可不可以出门办些事情?”
小姑娘眼眸熠熠,扑闪扑闪的杏眸清澈真诚,玄拓见此喉结微滚,轻叹一气道:
“有何事你交由天枢去办便可,又何须自己出门。”
“所以你是同意了?”
雩岑见缝插针,眼睛瞬间又更亮了一层。
“……”男人似是欲言又止,眼角余光却扫过那远处院落那一闪而过的金色衣角,终是妥协问道:“你要去哪?”
“去七重天…英招那儿。”便见玄拓眉头一下蹙得更深,便听小姑娘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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