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回。
雩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半晌之后方才轻轻叹惋一气道:你不认为我是个废物麽?
这清微府上下,如今孰敢对您不敬?那长眉闻言深深拧起,当年在背后嚼舌根的那些,之后都被尊神
似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新月猛然咬了咬唇,是奴多嘴。
天枢呢?
夜已深,总管想必还在处理其他事,您要找他麽?
总管?她分明记得天枢不是玄拓身边的第一把手麽。
好几百年之前之前便被尊神解了职好似是办错了什么重要的事总之,总之如今他已然碰不得政务,尊神身边调了天玑将军来办事了。
那从我入府到今日
过了三天了。新月跪着躬身回道。
还有酒麽?雩岑眯着眼抬眸望了望那投进窗帷的月光,若无酒伴恐是今夜太过漫漫。
这
新月满脸迟疑,咬着唇小心劝慰道:醉酒伤身仙子还是莫要
拿酒来。
新月屈身俯跪着踟蹰嗫嚅半晌,终还是起身从外头拿了一坛小小的酒来。
昆仑的那封信还未回应麽?
娇小的身影径直举过酒坛披头盖脸浇喝而下,衣襟俱湿,浓烈的酒意蓬勃上涌间,雩岑半梦半醒地似是才突而想起,她醉了一天一夜后,给颦瑶去的那封信。
她已然别无可去,贸然而回,也只能给太多人添了麻烦罢了。
还未。
若死鱼般瘫在地上的小姑娘,自然未能看见光阴处,那埋在阴暗中,低着头,满脸僵硬不自然的面庞。
她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到长桌前,新月咬着唇在一旁默默磨墨,她却只写了一个开头,便怔愣着僵在原地,随手丢在桌上的毛笔将那些余白,都溅上了满纸凌乱的墨痕。
像是毛笔的泣痕。
罢了你走罢。
雩岑滑坐在地上,随手拿起身侧的酒坛喝了整整一大口,喉管像是被灼烧般的疼痛,她却只是倚着墙,轻轻闭上了眼。
若零随终要杀她昆仑又有何用?
颦瑶若要保她,定会累及整个昆仑,踩着朋友的血而苟活余生她做不到。
紫参一族难道不是最好的例子麽?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雩岑突而仰颈大笑了起来,那份苦意终究绵密地化在了嘴里,明明她认为已然流干了的泪,却未曾枯竭,直至在酣畅的笑意中,转为了最后的痛哭失声。
听着哭声的新月依旧蹲坐在门前的小阶上,深深蹙着眉,强忍着推门而进的冲动,像这几日的每一天一样,守着屋里的那个人。
或许就连雩岑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己所认为的,所谓醉生梦死的空白,不过是在这三日间,半梦半醒之间的胡话与痛哭。
少女的脚边,放着一包不多的首饰,或精巧或大气,颇有人族的风格情调,是在上界不多见的模样,还有一根她最为上眼的紫色玉钗,若非她那时进得快,这根钗恐怕早已被那没有理智的醉鬼掰成了两半。
可没有理智,怎会哭的那般伤心。
任何一关于旧物的触碰与回忆,迎接的只是无法自制的泪如泉涌。
那哀哀的疼,是一下一下扎在心坎最绵密之处的痛觉,雩岑醉酒的胡话断断续续,甚至拼凑不出完整的语句,可那太过伤情的模样,又分明是真实的。
你杀了我罢直接杀了我
她不知几次从她手里夺下那几乎刺进脖颈的簪子,甚至在一次的拉扯间,新月不慎瞧见她肩头那道蜿蜒没入后背深处的疤痕。
她曾悄悄在雩岑昏睡间拽着肩头的衣领往下剥了剥,却依旧看不到头。
像是要将整个人都剖开的裂痕该有多疼。
为了防止在醉酒的无意识间伤害自己,新月悄悄将屋内所有的尖锐物都收了起来包括那袋她频繁想用来自裁的首饰。
或许在雩岑清醒下,这是第一回,但这已不知是她给她治伤的多少回了。
内院向来不入女子,她身为上界极品药材之一的原身或也是她被天枢调来这里服侍的原因。
一道高大身影无声地出现,令得蹙着眉发呆的新月一下子清醒过来,慌里慌张地想跪下行礼,然对面之人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却乎呆愣了一瞬,挥袖将她跪下幅度抬起,低声道:你跟本君来。
新月呆呆地垂着头跟在男人身后。
尊尊神这是这这几万年来未曾见面超过六次,新月面对颇有好感的心上人,舌头都弯弯曲曲打起结来,赶忙双手将手里攥着的小包裹奉上:这是这是这是从仙子那是仙子的
在黑夜中依旧明亮的金色瞳孔,颇为锐利地扫到了其间最为惹人注目的紫色玉钗。
指尖擦过,男人将那包东西收在手中,残留的余温几乎令新月的心脏瞬时砰砰加速达到顶点,隐秘的心思仿若要瞬时跳跃而出,展露在对方面前。
她如何。
略略顿了顿,金色的眸光微微暗淡下来,男人的声音很低。
不太好。新月闷闷摇了摇头,今日要了七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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