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梗在喉口已久的实话,终究被咽了下去。
“…他早已走了,你不必再等,还是收拾一下,早日离城罢。”
低低语罢,便听身后掌柜警告之意鲜明的咳嗽声传来,顿时便又欲掩了门,看来今天是无法做生意了。
然在门缝关闭的前一刻,一只冻的通红的小手却突然探入,被狠狠夹了一下也顾不上喊疼,一把拽住了他的裤脚。
“…求你……”
“…告诉我实话。”
雩岑的头发被吹的凌乱枯白,明明昨日,还是个高兴爱俏的小姑娘…又不知得罪了这群人哪里,竟被整成了这般。
眼眶微红,话语间已是隐隐带着些许哭腔。
像初春细雨,打落一地的残红梅花。
然在小厮终究见不得如此场景,胸口愤怜郁结,正打算开口如实相告之际,身后又突然传来一声字正腔圆地怒喝:
“阿铭,进来!”
“……我…抱歉……”
吱呀一声,微敞的门扉终于重重关上,门前酒肆的红灯笼依旧摇晃着浅黄的流苏,鸦雀无声。
雩岑梗了梗喉,压抑许久的情绪突然崩溃,一滴一滴,从眼眶中止不住的泪珠子吧嗒吧嗒掉落在冰冷的地上。
一瞬间,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泪眼朦胧中,似乎有人大声抱怨了一声,寒风乍起,明晃晃的便见,似乎是她与零随昨日所住的楼窗内,突而扔下一团白影来。
“这抹布,当真是不中用,擦两下便破了!”
一道人影从窗口闪过,极为快速地探手立刻关上了雕窗。
不断喧嚣的风令那团白影在石板路上滚了几滚,摩擦推出了好远,最后却在雩岑不远处的一棵道柳枝杈间,晃晃的迎风飞舞。
眼花间,似乎只是一瞬,她瞧见了衣服袖口处淡淡的几道血痕。
便接着连眼泪也顾不上擦,三步并两步,小跑着慌忙上前,将那个随时可能飞走的白影抓在了手中。
那是一件亵衣。
袖口处的血…似乎是……
雩岑慌乱查看间,却见薄白的衣襟内处,无端出现了一个字迹潦草,显然便是有人匆忙之中以指沾墨随意写下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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