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闹钟在断断续续摁了三回又响了三回之后突遭袭击,华丽丽地被一道淡青色的灵力撞飞出好远,落在地上的木架与齿轮碎得四散,极为可怜地结束了它为时不长的生命。
唔嗯唔床上睡得凌乱的倩影裹挟着小毯向内一翻,眉头因睡眠不足不满地轻蹙,旋即张嘴嘟囔了几声,偏头一歪,又枕着软乎乎地小枕睡了过去。
不远处侧躺在软榻之上满脸挂彩的男人见此却是嘴角一弯,之后便又垂眸斜倚着榻上的方枕、借着窗外透进的晨光闲闲翻起手中的书卷来。
一切的和谐与惬意相得益彰,直至
啊啊啊啊
屋内,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拔然而起。
几几点了,完了完了要迟到了闹钟怎么都不响啊今儿个主事怎么也没来叫我一声雩岑一面慌乱地披衣下地,一面开始收拾今日要带去的卷文,不想侧身一转,正正与软榻上的斜躺看书的玄拓对上了视线。
睡得迷迷糊糊的脑子这才想起昨日男人害她晚睡的种种。
然而罪魁祸首此刻倒是悠哉游哉地一脸开心,直将上班不知迟到多时的雩岑气了个够呛。
他!一!定!是!故!意!的!
明明早就醒了还装作一脸无辜!叫她一下能少块肉嘛!
手忙脚乱的空余没好气地横了一眼软榻上的男人,抱着一卷公文堪堪打开门的雩岑却与门口意欲敲门的人撞了个正着。
叩门的手风一下没刹住,高度不偏不倚正巧打在了突然拉开木门的雩岑的脑门上。
嘶捂着额头抬眼一望,不想却是早应该出门上班的暮汜。
欸主事?
日头高高照,身前的男人却难得换上了平日极为少见的便装,手中还拎着一个系着大大蝴蝶结的锦盒。
你昨日走的太急,我都忘了通知你了,今日七夕,文分部休沐一日。暮汜见雩岑穿着官府一脸急匆匆地抱着一打文书的样子,这才一拍脑门想起了忘事。
随之便将手中锦盒递于少女,雩岑深深松了一口气,满脸懵逼地接过,正疑惑不知自家上司今日唱得是何出时,才听暮汜缓缓道:这是过节发的手礼,上界职要官员每人都有一份,昨日傍晚才派发,所以我先帮你提回来了。
明明口头说着谢谢,心头却塞满了吐槽。
要不怎么说零随惯会拉拢人的,逢年过节虚虚送个礼,可不得激得一堆小姑娘乖乖为她卖命。
雩岑转头间不禁又想起零随私底下那乖张暴戾的性子,更在心头颇为唾弃得往他脸上狠呸了几口。
不行,她等等转头就把之前迷恋零随时买的各种小玩意都打包丢出去,省的看见心烦。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暮汜见小姑娘日常走神的样子也司空平常,自来熟地侧身擦过,便欲迈步进去喝口简茶。
雩岑这才反应过来她屋内有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啊!!!
极快地转身一拉,手中的书卷散了一地也顾不得捡,移形换影发挥出此生最大的速度几息之内便将扯人、拉门、合紧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完成,待到暮汜反应过来之时,便已见雩岑满面假笑地死死压在门缝上,身边的卷轴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
莫非有什么不方便的?长眉一挑,一脸深意地看向牢牢压住门框的少女。
被被子还未叠屋内乱您看了不雅观慌乱不堪的小脸紧张地涨出红彤彤的绯意,雩岑脑子飞转,立马张嘴一瓢开始扯起了谎。
无事,大家都这么熟了,我不介意。暮汜抬脚又是要推门往里进。
我我我我内衣没洗,扔得满屋都是。扯下老脸啪在地上摩擦。
无妨,我只进去喝个茶便走。
见平日里挺好讲话的暮汜不知为何变得如此磨人,雩岑索性破罐破摔地闷头闭眼一喊:
我昨日尿了床,你不能进!
声音之大,一道震飞了屋檐上的几只鸦雀。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入目便见对方一脸震惊无语还捎带着几分尴尬的模样,缓过脑子的雩岑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原地去世。
咳如此,我还是不进去了罢。暮汜斜眼张望向一旁的窗台,隐隐可见一道挺拔的男性身影正倚窗而坐,又见雩岑这三番四次的拙劣借口,内心也隐隐透出几分猜测。
他昨日便听雩岑寝屋这番吵闹,出门夜探的身影却被英招挡了回去,并抬手施了个隔音界令他不要多问,此番再加上今日清早自家阿娘满脸欢喜的模样,更加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想
里面的男人该不会是帝君罢?!
纵使在如今民风开放的上界,被单身男子夜探香闺即使是爱人传扬出去也多为不佳,难怪阿娘要挡着他。
再次轻嗓转身告辞,几个步风一闪便人影无踪,暮汜可不想打扰了自家上司的温情时间,免得再被好好整治拉练。
悻悻地整理好地上的物品,长吁一气抱着一大堆东西转身回屋,心中思虑着要赶忙把玄拓送走的想法,不料迎面便被不知何时站在门后的男人满满搂了一怀,手中的物品又一次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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