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已过七月,上界彻彻底底入了夏,众仙虽不感寒暑,但都还是应季地换上了轻薄透气的夏装,雩岑往常的夏日短装也只能在下班而回或是偶尔放假时闲闲穿着,每日太过厚重的职官服却是得一件不落地穿齐整,于是躲懒偷闲的某人开始偷偷减少职官服内的底衣,但是显然,每日策马带她去上班的暮汜也注意到了这点。
柔柔的温香软玉名正言顺地抱了一怀,本应是男人可以值得偷乐的大好事,却令暮汜天天诚惶诚恐地不知所措。
别说是帝君不在上界不知此事、公干而回指不定要吃醋找他麻烦,就连他每回在府中碰见雩岑养的那只大猫都要被呲牙恐吓一番。这日子真是越来越难过了。
生活不易,暮汜叹气。
所以在七月开头的第一日,暮汜就肉疼着自费将文分部全体的职官服的内衫都换成了同等款式却要凉快许多的冰丝,并且花钱雇了辆马车每日按点接送两人来回。
毕竟他总归总是上界天帝坐下二级职要的主事,在外赶马车去上班也不太合适罢。
基本的面子和尊严还是要维持一下哒。
不过雩岑的公考进程好歹是在暮汜的多番催促督导再加上自告奋勇地每晚补习之下逐渐驶上了正轨。
教学生这件事可谓是比自己学习还要难很多的事。
轻声细语雩岑这个木头脑瓜难开窍,但稍微重辞严厉些,俯趴在一旁观望的大黑豹又一副随时要咬人的凶狠模样。
好在每日的晚补时间从酉时末直直持续到亥时中,质量上虽然差了许多但好歹用数量补足了空缺。
不过这可难坏了雩岑本人。
每日勤勤恳恳上班不说,晚上还得回来一直被抓着补习到子时前,第二天因路途过远又得早早被叫起床,一来二去她果断养成了沾枕就着的睡眠习惯,连一旁的大猫在半夜偷偷变成一个俊朗的大男人搂着她一同安眠的事都丝毫不知。
悄悄长叹一气,果然当初偷的懒就是脑子里进的水,现下要一点一点排出来可真是太遭罪了。
…………
“哈——”坐在马车一角的雩岑惺忪着睡眼狠狠打了一个哈欠,直看得暮汜也跟着她有些犯困。
“那个…主事……”试探着弱弱开口。
“不行,今天晚上照常继续,你记得午休时把我布置的题完成干净,晚上我来批改讲错。”男人直言拒绝。
“…我还没开口呢,你怎么就知道我要请假了…”雩岑崩溃地扶额。
“这些日子你装了八次肚子疼,六次手腕扭伤写不了字,三次玩失踪。”暮汜凉凉一瞥,“你今日又想来些什么新花样。”
“那个……”
小手一摸,从怀里摸出一封小巧的信封,双手虔诚地奉上。
男人展手打开,待到看清上面内容时,额头青筋就开始突突直跳,直直连带着太阳穴也胀痛起来。
这小丫头果然又想搞事。
而且还是关乎他今后性命的大事。
这居然是一张天帝选妃宫宴的请柬。
“昆仑帝女雩岑……”暮汜有些凌乱,“西王母何时有你这么大的女儿了???”
颦瑶不知道哪来的本事,将昆仑一脉唯一一个名额给了她不说,还弄了西王母的私印,给她安了个帝女的身份。
“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雩岑尴尬地搓搓鼻尖,早在前半月天帝选妃之事早已传遍整个上界,闹得沸沸扬扬,前几日颦瑶便遣人来了文分部,特意给她送了一套光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行头,并传话说赴宴之前还会有专人为她来打点妆发容貌。
但因为她遇袭之事太多人知晓只会徒增打草惊蛇的风险,雩岑还是纠拧着默默瞒下了此事。
要不然以颦瑶那等性子,可不得把上界搅得一片乱。
“你不能去。” 暮汜再次拒绝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当前。
“哈…我就去凑个数打个酱油,到点我就溜回来了。”雩岑不解。
凑个数?
暮汜仿佛操碎了一颗老母亲的心。
该感到疑惑的人难道不是他才对嘛!
他也不知道为何雩岑与濯黎两人都甜得蜜里调油了,却还上赶着去参加什么劳什子选妃。
她这一去要是帝君知晓,她遭不遭殃不说,他得先负荆请罪跪穿钢板罢。
况且这万一要是选上了岂不是又更糟糕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去。
哪知雩岑表面上诺诺应了,看似放弃了这个糟糕的想法,实则内里已是开始思虑起了今日的逃跑路线。
她要是鸽了颦瑶那后果可比再得罪一次暮汜的后果严重多了。
大不了到时候跑路之前留个纸条令他不要担心她的安全就是了。
谁知打算偷偷摸摸跑路的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刚过午休几刻钟,文分部前便洋洋洒洒停了一辆三十六只青鸾伴飞的鸾车。
过路之人无不频频回首,但倒也没几个人敢停下驻足围观。
众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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