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尚带余温的玉佩推门而入,入目的便是一个有些眼熟的庭院。
天边巨大的圆月给墙边幽寂的高树拢上一层纱衣,雩岑站在门前缓了几缓才辨出她所处的地处。
这是她去昆仑求学前居于清微府时所住的小院。
找到自己?摩挲着手中暖烘烘的玉佩开始低喃着思考起来,不料身后一个穿着彩衣的身影直直穿过挡在门前的她,晃着高束的马尾笨拙地提着裙摆往小院外跑去。
这个身形和发型
当雩岑还未反应过来时,那轻盈的身影早已出门左拐转了个弯,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欸欸?
这月亮这衣服这人
雩岑赶忙也撩着裙摆跟在后面,虽然早已没有了人影,心中的猜测还是让她寻着那晚的记忆摸到了一个地处
太虚亭。
毕竟早已离了清微府一纪有余,雩岑左拐右拐绕了好些弯路才迟迟勉强赶到。
好巧不巧,当她踏入太虚亭地界时,月光辉映下的两人早已动情地抱在了一处。
被搂在男人怀中的小脸染上一片娇羞的绯红,衣衫因摩挲亲吻被撩的凌乱,桌案上的酒盏因两人过大的亲热幅度早已滚落在地,随后便合为一影有规律的上下小幅度颠簸起来。
作为背景的平静圆月似乎都因这对男女的干柴烈火染上几分羞人的情欲。
这这这
身为当事人的雩岑羞红的双颊,自然知道两人此刻正在干些什么,玄拓怀中的人儿随着颠簸幅度的渐快渐大,露出的娇嗔的神色双臂紧紧缠上男人的脖颈,并脸对脸与其粘腻地贴在一处,两人交缠中时不时色欲的舌吻更令不远处实地第三人称观看的雩岑感到害臊与尴尬。
明知二人看不到她,一时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她还是赶紧就近找了棵树翻身而上藏匿自己的身形。
这种像是看自己主演的黄色小话本的感觉莫名有些诡异。
掩在树枝间,还是忍不住透过遮挡的枝叶偷偷往亭中瞧。
真香定律随着男人湿漉地含着怀中人耳垂闷哼一声达到顶峰时而终,反应过来的雩岑这才发现自己一瞬不移地亮着眼红着脸看完了全程,身下也因泼洒的情潮有了些许羞人的反应。
如触云端的两人在月光下沉默且亲热地相拥着,直至她看见清瘦的娇躯似因受惊般的忽而挺立,随后便慌乱地脱出男人的怀抱踉跄着走远了。
眸光一暗,盈满苦涩的孤虚之感因此幕莫名涌上心头。
说到底,她对于玄拓来说,也可能只是一个与神荼长得相像的替身罢了。
身上丝绒的鲜红嫁衣在月光下亮出几分温质的柔莹,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
玄拓一定希望,穿上这身喜服欢喜迎接的人是神荼罢。
拥有一样的相貌又怎样她连替身,都当的如此卑微和小心
终究不还是被他远远抛弃。
捂着绞疼的胸口无声地扶着一旁的树干弯下身,不知何时掉出的泪因着重力的关系从她的鼻尖与双颊止不住的往下坠。
嫉妒不甘
她明明只是一个普通小仙,却无端被笼罩蒙蔽在神荼的阴影下这么多年。
真的好不公平啊
粗糙的树干将紧紧抓握其上柔荑擦出几道红痕,沉默掉下的泪珠沾染了腰前细绣的裙摆,也滴在了她草草别于腰间的白玉之上。
亭中,醉酒后一番折腾伏倒在酒案上的玄拓腰间的墨色玉佩随着雩岑喜服腰间白玉的悬浮亮起也同时也感应着漂浮起来。
其拉扯力度之大直直将雩岑从树上拽下,一路牵引到太虚亭旁。
随着她踏入太虚亭的那一步开始,两块玉佩之间的感应吸引仿佛一瞬间消失,又吊垂着恢复了最为普通无害的样子。
这还真是
怔愣的雩岑才突而反应过来慌张地抹了抹泪,抬腿默默地跪坐在玄拓正对的小垫子上。
沉寂地拾起一旁跌落在地的酒壶,酒盏也未曾使用,便直直对着瓶嘴饮了一大口。
浓陈的烈酒又辣又涩,一路从喉管烧到胃里,雩岑呛出了一行泪来,却难得地感到内心平静。
身前趴在案上紧闭着双眼的玄拓不自知地沉睡着,明明是个辈分极高的上古真神,此刻却有些像个柔软无害的孩子。
月光下,男人坚毅轮廓上轻颤的睫毛与高挺的鼻梁都看得极为清晰。
玄拓
轻轻抬手想要去抚摸男人紧抿着的薄薄的唇边,雩岑此刻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是爱是恨是念是悲,她一时半刻似乎都理不清,只想碰一碰这总是口吐伤言的薄唇。
她骨子里,也许还是对他舍不下罢
明明逃避过也自我否认过,但这面对面心绪繁杂的切身之感是骗不了人的,那是一种由灵魂里牵扯出的虔诚与过猛的心跳。
不过,她已经死了这一切,都这样结束了。
这样也好。
至少她不用再为自己纠结的犯贱心态受到折磨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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