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牢笼能困得住一只渴望自由的鸟儿,她却总是无数次地折而复返,像是履行着一个千万年前的约定、一份无声的承诺,两人之间确乎纠缠着一条怎么也斩不开的羁绊…无论时间有多长,距离有多远,在圜转过无数个难熬的春与秋之际,他们总能在万千灯火中相遇。
玄桓想,或许他到底其实不懂所谓的爱是什么,却匆忙急迫地给它下了定义,可那时她无数次帮他回忆记忆时无奈又着急的关切模样是真的,那个为他强出头时的悍然是真的,那个抱他时突然加快的心律也是真的…他找到她晕倒的暗巷中,那个残留在墙面上、坚定朝着茶馆方向一路虚行留下的血手印也是真的。
他想见她,却总是莫由来地恐于见她…他从未有怪过她撕了的画,就好像往日自以为是的情到底浅薄得只剩了那张随着魔毒侵蚀早已忆不起来的陌生面孔,这似乎是对一张脸、一副皮囊彻彻底底的背叛,他未曾言爱,却也从未有人对他说过爱。
一缕折射而来的清浅月光照进床棂,胯间依旧硬挺万分的欲棒下意识挺动着臀部延续射精带来的噬骨快感,极为淫腻地在穴口不断抽动着将浓浊的精液一股股射入身下之人被插弄得一片狼藉的、大敞的处子穴中,却又被那尚未彻底击破的膜瓣挡弄了大半,在抽动间被龟头之上的勾棱带出,和着那腿交时拍打而出的白沫,将两人相缠的耻毛都弄得一片狼藉。
射精依旧在持续,身体与精神仿似彻底割裂,玄桓粗喘着气满脑空白地怔愕看着面前熟悉的房间与床榻,不远处那散落一地的男女衣物还迭压沾着几分未知的潮意,怀中的杏眸似乎只是在最后一缕精液射出的最后一瞬失神地看了他最后一眼,便小脑袋一歪,全身脱力地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
…………
上界,九重天,重歆宫府。
华清池旁,末秋时节的树影临风潇潇,早已被无数真神、上神改造得四季如春的上界气候,今年却莫由来地冷了几分,远方云影吹伴的夜风夹着几丝极寒沧落之地播来的寒意,吹皱了一池冰凉,皎皎空中孤月轮,宫廊之上摇晃的蕤蕤灯影依旧,黑暗之中点点暖色的灵火微光似乎却压不住这寂寂深宫长久漾开的空陌。
神已然超脱于肉身之外,自然是不怕冷热的,而仙却不同,书房确乎始终长明的灯火微光透过蒙蒙的窗纱晕开一院的光亮,院内左右协理的侍官室早已人去楼空,被黑暗浓浊地吞噬,立在空荡荡的院落中,筚辛忍不住拉了拉身上急急出门前随意披上的外蓬,墨红的长眸确乎带着几分格外的妖异,印就那天边几乎已经斜到低垂的月亮。
毕竟就算近如天帝陛下的侍官文秘,也端不可能日日夜半三更来加班,况且还没有加班费…可他不一样,又一阵冷风吹来,筚辛忍不住瑟缩地搓了搓自己被冻得发僵的双手,鼻尖却哼哼轻嗤一声,几分残余的睡意确乎也消散了大半,打工人打工魂,倘若要在这般人才济济的官场中拼杀出一条血路,人情世故与工作能力必然是一条,如何讨好上司并且竭尽全力扬长避短成为整个职场突出的卷王,必然又是另一不可或缺的出头机会。
他人睡觉我不睡,我是卷王小宝贝。
凭靠着这个信条升官如乘疾雀般快速上升、平步青云的筚辛不置可否,他自迈入官场内便是个有野心之人,吃他人不能之苦,受他人难受之辱,唾面自干将他人的鄙夷照单全收,如今反过头来,那些曾经高高在上之人却又不得不对他讨好奉承,一幅幅丑恶的伪善嘴脸确乎与曾经那个趾高气昂的高贵模样大相径庭,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着实令人可笑这面孔变换之快,分明跨越了种族,成为了人与狗的分别。
他人披着人皮,藏掖着狗的身份,却又不得不在另一个称之为‘人’的面前讨好地摇起尾巴来,一面自我鄙夷,一面又耽于这做狗得来的便利。
清高的人总是少的,故而人人趋捧着装成一副清风明月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他却对此狠狠嗤之以鼻…既然迟早都是狗,不若大大方方显露,为自己谋一个好主人更佳。
而竞相争伪的众人自然都忽略了明摆着的一件事,当一只狗成功攀附上了地位崇高、乃至于手握上界权利之顶的主人,就算那人只是随意施舍的一块不痛不痒的骨头,恐怕也是那些只会阿谀奉承、自我设限的人一辈子都难以得到的好处。
这正是他如今在做的…
天帝手里有什么?
筚辛深吸一口气,秋末初冬的凉意一下贯彻了全身,冰冷地侵入了每一分肌理,确乎催动着他昂扬而又坚定地朝着无尽的云端上爬…也许还有很远,但只要他坚持,或许终有一日能够抵达——
当年青要帝君坐封督相之时,也不过只是一个根基未稳的上神。
如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督相之位百年空玄,觊觎者何止二三,可陛下的口风百余年来自然被人探了又探,这无疑对他是一个顶好的机会…天帝并不着急立督相,甚至为了防止颠覆朝中本就处于微妙平衡的各派势力,有意避开如今朝中已然有身份地位之人,新督相的人选必然会从微末之人私下培养提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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