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以为这是临死之前的幻听。
“唔…咳咳咳……”
内丹自爆强行收回的致命余波几乎将体内的内脏经脉给强行震碎,一般而言,自爆内丹这种不死不休的行为一旦开始,便没有了圜转的余地,就算临起悔意强行停止,经脉和脏器甚至于骨骼都会因反噬遭受致命之伤,轻则被毁去灵根成为废人,重则便是七窍流血当场毙命。
胸腔仿佛被巨大的石轮生生碾过般疼痛,然拓跋弘却根本顾不上呕出的鲜血,止不住轻颤的大手在素色的纱帐留下一个个狼狈的血手印。
“…唔…好热……好渴……”
抬腿一伸,床上娇小的身影嘟囔着一脚便将放在床尾的被褥踹到了地上,热汗湿透了耳侧的碎发,一缕缕狼狈地贴在脸侧,体内的经脉血管像是流动着沸腾的岩浆,往外散发的滚烫温度仿佛将她一齐炖成了一锅咕嘟嘟冒着泡的炽热流体。
一双小手难耐地拉扯着身上已然被汗彻底湿透的、血迹斑斑的青色衣裙,显然,某个神志模糊之人并不具备理解衣服结构的智商,可耐不住修道之人天生锻炼的大力气,仅三两下便强行将衣裙交迭的领口深深拽烂,白嫩的肩头连着深陷的锁骨都被源源不断的热气染成了可怜的虾粉色。
破烂大开的衣襟内,是若隐若现被汗水隐隐侵透的水粉色胸衣,薄汗轻衣透,满面娇嫩的酡红中却乎带着几分平时难以得见的、女儿家的娇媚柔弱,就连半露在外的肩头也像是凭空生出什么倒刺…直勾令得人挪不开眼。
乍泄的春光令得初而得见的男人眸光暗了又暗,上下滚动的喉结仿佛无处安放,霎那间腾起的热量像是从某个见不得人的脐下三寸之处直冲头脸,连带着就连耳根也红了个透彻,却乎比床上之人的脸还要红上几分。
似是正在遭受高温烘烤的不是面前人,而是他自己。
一双破坏欲超强的小手显然不知现下是什么情境,只想听从内心最渴求、最原始的力量去寻找舒缓这股燥热的途径,床侧的男人几乎被那白花花的肌肤惊得眨眼愣神的工夫,一双小手已然颇为暴力地扯断了半边系带,扭动间却乎松松垮垮露出半个酥软粉嫩的乳球来。
“热…好热…!!”
好在另一根衣带被眼疾手快地强行从魔爪中解救了出来,就连散开的衣襟也被反应过来的男人咬着牙尽然拢了回去,一双小手张牙舞爪地还想再闹,却被人凭空抓住手腕反扭着强行摁在了头顶。
神智不清的人自然无法理解双手被缚又是何意,反倒愈发剧烈地拧着眉头扭动着抗争起来,呼出的热气仿佛也沾染了灼人的温度,嘴里不断嘟囔的只有热与水两个字,其他却乎一概不识,方才还死气沉沉仿佛魂归天外的人此刻却像条强行被人勾钓上岸的鱼,在被夏季正午的太阳烘烤得滚烫的沙地中奋力地一下下跳跃,想要努力缓解这似乎要把自己烤熟的恐怖温度。
“……放…放开!…热…热!”
挣扎的剧烈幅度再次将领口堆着的破碎衣裙弄了个散乱,直至那白嫩轻薄的肩膀再一次接触微凉的空气之时,那深蹙的眉头似乎才因些许的凉意有些微微的舒展,紧紧压着挣扎小手的男人深深望向仅仅三步之遥的方桌上的水壶,毫不怀疑对方只要自己一个来回的工夫,就能粗暴地把自己扒个精光。
“水…好渴…热……”
然床上之人的渴望却也不似作假,难受得好像连五官都拧在了一齐,往日漂亮的樱唇此刻都发干的翘起一层皮来,好不可怜。
空气中突兀地响起一声衣帛破裂的撕拉声来。
拓跋弘脸色颇为不自然地咬着牙单手生生将自己的衣摆撕裂一块,游移开来的视线强制忽略面前满满诱人的粉白肌肤,反手便将一双小手牢牢绑在了床头的立柱上。
面前之人近乎是狼吞虎咽般在他的帮助下喝完了整整一大壶水,紧蹙的眉头在咽下最后一口凉水之后舒展了大半,挣扎的幅度也不似方才那般剧烈,安静下来的面容添上几分少见的恬静迷蒙,额发潮湿凌乱,浓密的睫毛轻颤着洒下一片细碎的阴影。
直至这时,男人忽而才反应过来…自己两只眼睛看见的面容头一次重合在了一齐。
他的眼睛生的特殊,从自小开始他便发现,他得以看透世间万物的表相与真相,然与之对等交换的,是一切的颜色。
他是个色盲。
人人都道,他的眼睛颜色与常人不同,再加之他本就与本地人不甚相同的浓眉深目,在这异族冲突愈演愈烈的边塞,这双的眼睛与这副面容自小便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而曾几何时,他从未感觉自己与他人有何不同…甚至那时尚且年幼的他一度认为,所有人所见的世界或许都同他一样,是彻彻底底的黑白。
“你叫什么名字?”
他仍记得那双晶晶亮亮如同宝石的双眸。
扎着两个小辫的异族女孩好奇地盯着他的眼睛愈凑愈近,肉嘟嘟的婴儿肥更显稚嫩可爱,自小孤僻的拓跋弘几乎没有玩伴,他总是日复一日地坐在那个母亲曾叫他稍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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