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更何况是几十把明晃晃的大砍刀,要不怎么说这塞外民风狂野,中原奉行千百年的君子动口不动手,愣是在到这里便就成了一言不合,动手就干。
更何况小姑娘这般干得还不是一般的坏事。
两人几乎是不要命般地一路狂奔,男人的长腿在这时显然发挥了优势,绫杳平日走两步的距离对方轻轻松松抬腿即过,更何况这时还是跑起来的模样,转过几个街角,空气里除却跑动的脚步声便只余小姑娘浓浊的喘息——
绫杳的脑子因缺氧昏昏沉沉,可同样慌乱之下脑子不清楚的还有身前拽着她死跑的某个男人。
两个至少是金丹期之上的道修,却慌里慌张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刁民追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我不行…咳咳咳…不行了…!”
小姑娘身穿的本就是不甚合身的异族服装,在转过又一处深暗的小巷时终是一屁股靠着墙毫无形象地倒坐在地,小脸通红地几乎喘不过气,甚至说话时还险些被反上来的口水呛住。
那平日里看起来热辣勾人、过分勾勒身材的包臀小鱼尾裙如今简直成了捆住她的绳子,被束步幅之下,几乎是对方跑一步她得高频地跟上叁步,饶是男人这般大力,几下竟也拉不动一只脑子缺氧的死鱼,然绫杳索性准备躺平等死的咸鱼心理,终又在看见不远处的突现的几十把磨得锃亮的大砍刀时吓得手脚并用,一个鲤鱼打挺还是生生爬了起来。
不甚合脚的绣鞋在逃亡中被一脚踹没,小姑娘再度奔命间索性咬了咬牙,随着一声丝绸清脆的断裂声,紧束的裙摆也被强行开衩,明晃晃露出两条白嫩的小腿来,待至两人终是智商回溯狼狈地随意翻进了右手边的一处院墙之时,听着墙根外逐渐远去的杂乱脚步声,两个汗流浃背的身影忽才在黑暗之中对视一眼…也不知是谁先忍不住笑了,待至绫杳将气喘匀,两人早已莫名其妙笑得贴着墙根滚做了一处。
“你也太傻了!”
小姑娘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还把我耍得团团转,人家追你的时候怎么不吭屁了,就知道跑!”绫杳捂着笑痛的肚子,脑袋放空地对着男人一顿好损。
“你不也是!”
男人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墙根,捂着脸笑出声:“平日里作威作福,还不是见着刀就哑巴了!”
“不对,还是你比较傻!”小姑娘回呛。
“你更傻!”男人毫不客气顶嘴之。
“你最傻!天底下第一大傻!”
“你才是,原灵境最最傻!”
“……”
两人像是几岁小孩一般无脑地相互抬杠,初时的调笑发展到最后竟谁也不服谁地打成了一团——
某个男人衣衫褴褛地被仰面摁到在地,坐在腰上的小姑娘颇是高兴,俯身揪着男人的领子一脸洋洋得意,仿佛一只旗开得胜的傲慢大公鸡:“快说,你才是最傻的!”
男人却突而安静下来,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笑。
月光下澈,潜进那双她鲜少认真看过的异瞳之中,夜晚干净的光虽是不亮,笑闹过后的一双长眸却被月色照得湛湛地,好似比那佐哈河上的粼粼波光还闪得透亮。
“快说!快说!你认不认输!”绫杳上头间却还揪着不放,虽是玩笑,可自小培养的优越和争强好胜隐约在任何方面都影响着她不落下风。
“我说,绫杳。”
“嗯?”小姑娘一时没听清,有些愣愣地。
“你方才为何要砸那神像?你明知那些人那般地在意这些,你这般做定会招惹祸事。”
男人目光灼灼,亮亮地,好似对什么有所期待——
“因为…”小姑娘想也不想便眨了眨眼道:“他们朝我扔东西啊,还骂人!”
“我又不是异族,你们的冲突又关我何事?”
在杏眸未及之处,那眸中的火光像是霎那熄灭,敛眸间成为了一片浓浊。
“当然还有…”
小姑娘继是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道:“虽然你也不是个好人,但是他们也不能骂你,还朝你丢东西。”
“…为何?”
“因为你也没有很坏,方且…也只有本姑奶奶才能骂你!”
绫杳咯咯笑起来:“喂!拓跋!快承认你是不是最傻的,那时连刀也不知道躲,还得本姑奶奶来给你出头,丢不丢人!”
…原来她都知道。
“你若是现下跟我磕头道歉也还来得及,看你这般蠢,本姑娘勉为其难收你做小弟…”
孰知对方却只是亮着眸直勾勾地看着她,直至将小姑娘都看得有些背后发毛了,才突而莫名道:“我收回那句话。”
“?”
绫杳侧头望他,继又沿着某个男人近乎实质的化的视线下望,一双屈坐在对方腰间的小腿正盈白地袒露在破碎的下摆两侧,裂口处蜿蜒的抽丝仿似雨后出岫的袅袅青烟,蜿蜒之上,仿佛将要缠绵细腰,翩翩而舞,同样盈白的细嫩小脚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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