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趁机揩油,连并着本就脏不溜秋素色的衣裙沾上了一滩滩的半干不干的血色。
“…你!找!死!”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
夜风凉薄,大漠的风更是如此。
一道倩影蜷身坐在屋顶,簌簌的风吹乱了耳侧的碎发,杏眸中倒映的星火光点,属于远处繁饶的城。
身侧不远处,残垣断壁的缝隙中透露出隐约的暗淡光火来,像是一座遗落在岁月的塞外古都,倚着沙哑的墙,荒的戈壁,只剩那不知在这片干燥土地上多久的几处土壁依旧伫立,这片古都残址而后被远离绿洲而居的异族所修缮,虽不近繁富,到底还成了一处得以聊居的安身之所。
绫杳从未想过这远离水源的远荒之处还有人定居于此,方且这数目便还不小,依着连绵长街估算,恐在此便有上百人之多,男人而后踩灭了火便强拉着她一路奔驰于此,而她初时的惊异也在见到此地聚居之人的面容之后便也消散一空——
这方地处聚居的,竟都是所谓的倭族人。
除此之外,令绫杳还未想到的是,她竟还在此地见到了熟人。
“拓跋哥哥,拓跋哥哥——!!!”
身侧的凉风伴着倏然的黑影掠过,垂眸间,一道身着异族女子服饰的曼妙身姿继是急急追出,满是焦急地在黑暗中左顾右盼寻找着什么,轻簇的眉头带着几分嗔怒,又仿佛撒娇般微微撅嘴,深邃的五官在余光的映衬中别有韵味,腰细腿长的美好身段娇媚得有些令人挪不开眼。
是古丽。
绕是她是个女子也不禁啧啧打量,虽然绫杳与古丽相处得并不多,但她还是头一回知晓平时进城裹在不甚合身的中原衣袍的女子竟有这般的好身材。
“拓跋哥哥…臭拓跋!!!”
见着美人生气,小姑娘还是忍不住用胳膊肘戳了戳身旁某只始终装死的男人。
“喂,人家喊你呢。”
明明受伤的只是小腕,伤口虽深,但却是不长,然如今旁侧之人的手臂却仿佛要骨折截肢般被人重重迭迭、至上而下包了一层又一层,末了还在其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夜风轻撩,仿若如真般翩翩起舞。
“小爷耳背,听不清。”
…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他在…唔唔唔……!”
深深翻了个白眼,转过头来的小姑娘颇有些坏心眼地方想落井下石,对方却好像早预料到她的下一步,微凉的大掌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倾身堵上她的嘴,没说出的话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两人体温相贴。
绫杳拧着眉方想挣扎,哪知夜风恼人,本就草草裹在身上的毛毯竟依着惯性倏然随风而去,从身后卷落几下,彻底没入了黑暗里。
“唔…!!!”
“遮着作什么。”背颈连接处传来一阵酥麻,趁其不备,她竟被对方阴着点了麻穴,手软脚软地趁势被对方整个抱在怀中,眼角余光处,继而与棉毯同向落去的,还有不知何时被男人解了大半的纱布。
男性的轻佻目光仿佛在黑夜中也凝有实质,她却一时手软脚软地无力挣脱,纤白袒露的腰肢大大咧咧曝露在凉风里,明明在古丽身上颇有异族韵味的薄裙短衫,到她身上就好像变成了一个四处漏风的麻袋。
这绝不是她自愿的!
小姑娘被看得全身发毛,额角气得青筋直冒。
方才将来时那身满是尘土血腥的衣裙被她用净尘诀清了又清,然表面上的污渍不显,气味却仿佛还是被腥甜浸透,小姑娘纠结着眉头皱了又皱,终是迫不得已之下才向古丽借了一套衣裙。
不得不说…这已经是她从一堆露得要死的衣裙里找出来的最为保守的一套了。
比起那些高开叉几乎要开到腿跟的包臀长裙,这间微露一截小腰的青色裙衫绝对算得上清新脱俗,可纵是如此,小姑娘仍还是觉得怎么穿怎么怪,便在古丽给摁着给男人包扎之时偷偷顺走了某条搭在床边的小毛毯。
除此之外…还有这个男人与古丽的关系,分明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某个男人却还颇渣地带她来蹭药,空惹得某个美人心疼地坠下几颗香泪。
方才的气氛一度很是尴尬,绕是平时大大咧咧的小姑娘都看得出古丽对她纠结的心情,毕竟自己喜欢的男人为了另一个女子受了这般重的伤,反还来让她包扎,于是乎在尴尬得摸了第叁十八遍鼻尖之后绫杳提前溜了,哪知转了一圈却好似鬼打墙般,兜兜转转却又走回了原地。
“唔唔唔…!!!”
如果眼神能杀人,某个男人已经死了千百遍了。
“真不错。”
某人目光扫射间满脸啧啧,没伤的另一只大掌却当着她的面揪起胸前明显宽大一圈的褶皱,意有所指地幽幽道:“就是这里宽了点。”
“唔!…唔!!…唔!!!”你!去!死!!!
哪孰知房下之人喊了半晌却依旧未死心,像是想起什么来,转口唤道:“林杳!…林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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