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选了相邻的一条轨道,江彦宁指了其中一人去玩,自己则往旁边的等候位一坐。
一排五个位置,被他们几个人高马大占满,怎么不突兀。
秦榛眼睛有尺,她低声问周家宝:“现在是怎样。”
周家宝站着看了一会儿,确定没后续,重新拣起球,“我们管自己玩。”
车轮战打了近半小时,申屠念好歹是累了,运动过后整个人热乎乎的,她回到休息位喝水,才刚坐下,身边就是一连串起哄声。
很刻意,但足够吸引注意力。
申屠念循声望去,对上他的眼,再顺势收回,顾自喝水。
就看到不认识的人,一样态度。
江彦宁难得有耐心,还是用在女人身上,实在稀罕。
他就这么安静坐等了半小时,虽然期间也有打几把游戏顺便和旁人扯淡,但这不妨碍他确实“安安静静坐等了半小时”这个事实。
相邻的两排休息座隔得不远,但要说上话也费劲,尤其碰上了一个不会搭理的主。
江彦宁起身,走到她那一排位子坐下,他很会拿捏,落座时跟她隔着一个空位,连拒绝的话都不好说出口,显得小气。
这个人摆明了是冲着自己来,申屠念就是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
她看向他,因为鸭舌帽遮挡了一些视线,头微微仰着,在记忆里搜寻着关于这张脸对应的谁,没有结果。
“认得我吗。”
他先开口。
申屠念很直接:“没印象。”
江彦宁玩味地勾起了唇,他扬了扬手,先前那群人里有个谁走过来,他冲那人说了句什么,不过片刻,馆内想起了震耳欲聋的电音,灯光从原先的明亮切换成夜店风,是很躁了。
这家保龄球馆有一个隐藏模式,当人数到达一个值的时候,或者被什么人包场的时候,为了烘托气氛会有这个操作,之前有个朋友来这办了生日派对,申屠念参与过。
今天属于两不沾,就很例外。
她又看向他,没明白几个意思。
见他不知从哪里找了根烟,没点,就这么咬在嘴上,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看不清五官,只觉得手指骨节修长。
他问:“现在认得了么。”
这话刺得申屠念左眼皮猛的一跳,她回神,喝水解压,回忆起那天种种,两边耳朵炸得通红。
脑子里全是和赵恪飙车上山顶做爱的画面,很疯狂。
赵恪就是个疯子。
可怕的是她跟这个疯子打了个赌。
更可怕的是她好像会输。
再一想到那个不理智的赌注,迟到的不详预感开始反噬,申屠念这才开始后怕。
她得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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