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时节青年男女出游,不少人也到寺庙里进香,之后还可在寺庙里游园赏花。佛像之下堆满了鲜花素果,乍见就像佛祖在花海之上,入夜后寺庙又归于寧静,大殿上仍有位貌美少妇坐于蒲团上合掌拜佛,不久一名模样俊俏的郎君一派悠间的进到殿内,如入无人之境的伸懒腰。少妇并未瞧见男子出现,只因这男子不是凡人。「睡得真饱。」男子慵懒的哼声怪笑,走近供桌逕自拿果子吃,靠着桌缘打量坐在蒲墩上的妇人,他早就和师父一样去过灵山脱胎换骨,不再是从前那个猪精了,若他不现身,肉眼凡胎自然不会察觉到他。他知道这期间来寺庙春祈的香客之中,会有一些已婚妇人留宿于殿内,一般女子若夜不归宿总会给人不好的联想,表面说是祈福,暗地里可能是与情郎私会,已婚者也可能趁这机会借种。方才寺里的和尚过来请女菩萨吃斋饭,现在又过来请女菩萨去休息,就不晓得一会儿是不是请女菩萨……男子越想越觉得刺激,吃完果子舔了舔手指上的汁液,转身从鲜花里挑拣些花草凑成一束,转身跟上今晚留宿的女施主。他想,若那妇人是来借种的,他也可以帮一帮啊。风韵迷人的年轻妇人谢过寺里的和尚就进房休息了,男子心想:「果真不是要在殿里坐上一夜,而是在房里做一夜吧。」他舔了舔唇角,仔细把手里花草整理好,踱近那房门口正欲出声喊人,房门立即开啟,门里现身的并非美貌少妇,而是曾和他一同取经的师弟,后来成正果的金身罗汉,沙悟净。男子惊诧得抖了下手,握着的那束花草也颤动,他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沙悟净扬起一抹笑,深邃目光里瞧不明是什么心思,他一把将二师兄拽进房里,掩实了房门说:「二哥,别来无恙啊。」悟能一头雾水瞪着眼前宛如一堵高墙的汉子,忍不住惦脚、歪头,就想越过沙僧去找美少妇是不是藏在房里的角落,却教他发现这间房根本不是原来寺庙的哪间客室,而是陌生又宽敞的静室,虽然没什么摆设,屏风隔间、团蒲、桌柜都很素雅,却并不感到简陋寒酸。悟净笑了声跟二师兄说:「这是我平常清修的地方。」「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悟能推开师弟在房里四处参观。悟净跟上悟能,在其身后苦笑说:「那日离开灵山,大师兄就带师父回花果山走走,刚和他们道别完,一个不留神你也跑不见,为了追上你也真是费了我好些工夫。」悟能心虚抿嘴,转身看到师弟委屈的杵在那儿,有点哭笑不得,却也心软解释道:「我是急着上任,怕佛祖一不高兴又贬我去做更多杂务。你追着我做什么?」悟净耿直表白道:「我想你啊。」悟能默然不应,看了悟净好一会儿,悟净如今的模样比过去更顺眼,但依然高大威猛,虽然和俊美漂亮沾不上边,但样子老实可靠,就算是堂堂男子汉也忍不住会对悟净心生依赖吧。悟能光是这么看着师弟,竟又隐隐觉得心动,想起从前被那双粗壮臂膀环抱的感受,还有靠在宽厚胸膛的踏实感,以及悟净那宏亮又沉厚的嗓音,他这般惦记也算是喜欢么?悟净看二师兄不答腔,有些着急,訥訥问道:「二哥想我没有?」悟能想都没想,皱眉回呛:「谁会想你啊。」呛完看到师弟一脸受伤低下头,心里更软了,乾脆借花献佛,把那束花草递过去说:「想不想,该来的都会来不是么?」悟净的心情立刻转阴为晴,欣喜接过那束花草,顺势将悟能拉到臂怀里拥住,低头就往悟能的头顶、额发亲了又亲。悟能有点招架不住师弟的热情,抬手推挡,悟净忽然放开他,把他送的花草找了个花瓶仔细插好,他拿袖子边擦脸边说:「只是见面,在寺里也成,何必把我带来你这儿。」悟净安置好花草回头笑答:「不把你带过来这里,留你去找寺里坐夜的女菩萨么?」这话堵得悟能一时无言以对,悟净接着讲:「二哥见了女子就心花怒放的毛病,当了净坛使者也没变哩。」「我哪有见了女子就心花怒放,别瞎说。」「那你夜里採一堆花草到女菩萨的房门前做什么去?这么好兴致?」悟能瞇眼看着师弟,心想师弟何时变得这么会回嘴了?他看师弟笑吟吟走来,心里有点火气,一拳拳砸到师弟胸口上,他并没有真的使劲,就是真使劲了,以往师弟也都说不痛不痒,可没想到悟净却发出闷哼。他错愕愣了下,茫然瞄了眼自己的拳头,立刻扶住悟净关心说:「我打伤你啦?我根本没使劲呀?」悟净抬眼朝二师兄微笑,后者就晓得自己上当了,气得又多给他两拳。悟净根本不觉得疼痛,只觉得二师兄的打骂都软绵绵的,可爱得要命,被这样打着他居然就动情了。悟能好气又好笑,朝师弟乱拳挥了几下,发洩完就退开,碰巧看到师弟裤襠鼓胀了一大个布包,当即往后退开。他是喜欢悟净,也明白悟净的心意,却也不知该拿这份心意怎么办,他只喜欢过女子,但总是一厢情愿,忽然和师弟这样也是始料未及,所以当初他下了灵山就溜走、躲着悟净。悟净看穿了二师兄,直白说道:「我清楚二哥的毛病,不过也知道二哥心里有我,我也喜欢二哥,从此往后就在一起也没什么不行的,二哥别再多想,没什么好怕的,佛祖都没说什么了。我俩又不是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反倒是方才你若去找那女施主,那才真是……」「别讲了、别讲了。」悟能摀住耳朵跑开,一转头却撞进悟净怀里,他暗骂这傢伙胡乱施展神通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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