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自己解决就行了。他没有按掉,不过来电自己挂断了,梁辀准备把手机放回桌面上时,手机又亮了起来。他看了看名字“王晓”,便接了起来。那头的人低声喊了句,“纪月。”声音太过熟悉,梁辀一秒便知道是谁。“是我。”他回了句。那头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声音变得冷漠,“哥,你让纪月接电话。”“她睡了。”梁辀看了眼卧室门,穿过一地狼藉,准备去阳台上接电话。“你让她接电话。”那头又重复了遍。“梁轩你知道的,她不会接电话的,不然你也不会拿王晓的手机打来。”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流淌,梁辀很有耐心,他就倚在围栏上,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拿着手机。“哥,你让我和她说两句。”梁轩的声音低了下去,这让梁辀想到小时候,他跟在自己身后,也是这般低声下气,就为了让自己带他一起玩儿。梁辀吸了一口烟,又缓缓吐出,“她是你嫂子,不合适。”“我就问问她现在好不好。”“挺好的,我代她说了。”“梁辀,你别太过分了。”以前梁轩总是辀哥,小船哥的喊,不知道从何时起,变成了毫无感情的两个字。梁辀不紧不慢地回了句,“过分的是谁,你没点数吗?”说完,他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了一下,“梁轩,我不在北京的时候,是不是你趁虚而入,你心里没点数吗?”“上次我就说了,那是我忍你最后一次了。”他听到手机像是被摔在地上,电话里一阵吵闹,听不清说得什么,过了好久,才重新有了声音。这次终于换成了王晓的声音,“小船,他喝多了,你别和弟弟计较了。”梁辀弯了弯嘴角,没说什么,王晓又说了句,“那个,你们早点休息吧。挂了。”电话,随即被挂断,只听到忙线声。他把纪月的手机重新放回桌上,然后推开卧室的门,他看见纪月睡得很熟,整个人蜷缩在被子中,呼吸平稳,这才重新关上门。他洗完澡,一边擦头一边走出来,去厨房倒了杯水,刚喝了一半,就听到入户门被敲响。来人敲得很用力,在寂静的深夜中,尤为明显,他甚至都能听见远处的狗吠声。这个小区在西二旗这片很有名,靠着西二旗路的是几排多层,后面还有高层,边上有别墅区。房价在西二旗这里也属于最贵的那一梯队,每到对面大厂的下班时间,小区的物业便层层出动,在小区门口指挥交通,防止乱停的网约车堵住业主的路。能深夜上来的,不仅是保安认识的人,还知道楼下的门禁密码。梁辀放下水杯,在猫眼里看了一眼,他弯了弯嘴角,随后把门打开。他和门外的人四目相对,随后,梁辀手一用力,门在身后被关上。梁辀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梁轩了,或者说,两个人都有意避开对方。他闻到弟弟身上那扑面而来的酒气,眉头皱了起来,“喝那么多,快回家去。”“我见见她。”梁轩眼睛微微眯起,他看向梁辀的身后。梁辀挡住他的视线,靠在门上,“梁轩,别闹了,纪月要是肯见你,你又何必大半夜跑我这来。”说完,他看见梁轩的视线垂了下去,于是,冷冰冰的结束对话,“我叫王晓来接你。”他准备回屋拿手机,手指按在指纹键上,一秒后,门锁发出电子解锁声。他握住门把手,顿了一下,隔空对身后的人说,“你别闹。纪月在睡觉。”身后没有声音传来,梁辀拉开门,走进屋内。就在他转身准备关门时,梁轩伸出手,突然用力抵住了门。梁轩是乐队鼓手,他手臂力量比常人要大的多,梁辀皱了皱眉,也用上了全力,只看见,他抓在门上的手,肌肉隆起,青筋也跟着暴起。他感觉到对方的力量越来越大,几秒后,梁轩挤进屋内,门才终于被关上。屋内重新安静下来,仿佛一切都未发生。梁轩靠在门上,气喘吁吁。梁辀退了一步,双手抱胸,站在玄关这。两个人四目相对,梁辀的眼神中,满是寒意,“梁轩,你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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