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小野猫,捡到的时候,它身上都是伤口,我花了很多方法想去救它。”“可是,十几天后,它还是没活过来。它在我的手里走掉的,临走前,它一直在舔舐我的手心。我知道,它在谢谢我。”梁辀顿了顿,纪月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后来,我还是常常想起它,想它会不会变成一个姑娘,来找我。”“所以,我一直在找一个姑娘,一个浑身是伤的姑娘,然后这次我要治好她的伤,把她捧在手心上。”梁辀说完之后,很久都没有开口,手边的酒吧里传来歌声,“北方的村庄,住着一个南方的姑娘。”过了一会,纪月问他,“你找到了吗?”“找到了啊,但是我又伤到了她。”“没有,不是的。”她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于是,轻声说,“干嘛说这个?”他笑了起来,笑声从胸口传来,一直到身后,“这就是首歌啊,王晓的歌,你没听过?”纪月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低头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下去,梁辀抿着唇,笑着忍着疼,嘴里不发出一点声音。“无聊。”她松开嘴,看见他的脖子上,留下深深的两排牙印。“你看,这不是找到了吗?一只小野猫。”梁辀听到她哼了一声,于是笑了起来,露出半边酒窝,继续说,“这歌是我写的,因为是真的,所以写了下来。”你就是我在找的,那个浑身是伤的姑娘。他收起笑容,轻声说道,“对不起,纪月。”
过了一会,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她说,“干嘛老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和你说对不起,没照顾好你。”“我想过了,以后我去了申市,你想和我在一起,我们就在一起,你不想,我就陪着你。我比你大那么多,总有一天我会比你先走。我会赚够下半辈子的钱,让你以后衣食无忧。你不想见那些人,我们就不见。中国很大,时间也很快,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要嫌弃我就行了。”梁辀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在心里不知道酝酿了多久,仿佛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反复斟酌过,说得毫无保留。纪月没有说话,眼泪溢满在眼眶,随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也许有人觉得我很无能,但是我认为这不是逃避,我只是觉得这是对大家最好的方法。”纪月无声地摇了摇头,她知道,梁辀是个很有修养的人,他做不出什么过激的事,而现在,他愿意为了她,和家里断绝关系,恰恰是他愤怒到极点的表现。“其实那个时候,你告诉我,我也会这样做。”梁辀突然觉得回忆涌上心头,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他紧紧抿着唇,看向前方,双眼渐渐有些朦胧。“那时候,你为什么同意离婚?”她突然问他。他抿了抿唇,开口时,声音和心一样痛,“那时,我很自责,自己没照顾好你。我知道没了孩子,你很痛苦,我更怕你做什么过激的事。你说离婚,那就离吧。”梁辀的背很大很宽,他走得也很稳,纪月知道,他以后一定是个好父亲。她到现在还记得,他知道她怀孕时的样子。那天,她把验孕棒放在玄关的鞋柜上,她看到,他进门换鞋,然后过了一会,那么高大的人,一下子捂着脸靠在墙上,肩膀微微颤抖。可是最后,她又亲手打掉孩子,亲手剥夺他做父亲的权利。“对不起。梁辀。”他轻轻地笑了,“你干嘛说对不起。”她深吸了一口气,“你会原谅我吗?”他以为她又在说以前那些事,于是笑着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只要一看到你,就什么气都没有了。”她轻轻地点点头。“从以前到现在,以后也一直都是。”他的话是这么说,但是纪月知道,梁辀一直以为孩子是因为她和家里人吵架,心情不好所以没留住。如果他知道,一切都是亲手毁掉的,那他一定不会原谅她。于是,她将头埋得更深,他感觉到她脸颊上的湿润全蹭在他的后颈上。他拐了一个弯,能看见不远处荷花市场的招牌。“梁辀,我想吐。”他一下停住,笑着说,“你骂谁呢。”她拍了一下他的背,全是撒娇的样子。他扫了一眼,看到不远处河边的长椅,“你坚持一下。”说完,快步朝那走去。梁辀背对着长椅,慢慢蹲下,将纪月放在长椅上,随后,自己再蹲下去看她。她皱着眉头,手不停的抚着胃,“风一吹,就想吐。”他代替她的手,覆在她的胃上。他的手掌又大又宽,手心温热,慢慢的打着圈抚摸着,渐渐的,纪月觉得舒服多了。过了一会,她晃了晃腿,他低头一看,随后握住她的脚腕,帮她把两只高跟鞋穿上。深紫色的鞋子,衬得她的脚背更加白皙。穿好鞋后,纪月站了起来,她伸出手圈住梁辀的腰,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他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你去把车开过来,我不想走了。”过了一会,她说。他回头看了眼,停车场就在不远处,于是,低头看着她,“那我去开车,你一个人在这等我,可以吗?”她点点头,“这是什刹海啊,能出什么事。”“谁知道你。”他说完,她便从他的怀里退开了。梁辀一个人去停车场拿车,他走了两步,还回头看,纪月坐在长椅上,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他收回视线,走得很快,又走了一段路,这时,他回头看,在阴影中,已经看不见长椅了,只看见霓虹灯的余光。纪月坐在那,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河边都是喧嚣的酒吧,三三两两的人站在河边,或是在等人,或是在聊天。她看向河边的人群,阴影盖住他们的脸庞,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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