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辀看着突然出现的纪月,她和以前不太一样,长发松松地挽在耳后,身上披了件棕色的毛线衣,长到小腿,样式很宽松,将她整个包围着,显得整个人有些娇小。
此刻,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迷惑,还带有一些怒意,落在宋霁辉身上,“到底怎么回事,先是要送我和宝宝回香港,后来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老婆,你听我解释。”宋霁辉说着上前一步,想去牵纪月的手。
她没有避开,态度也变得柔和了,“你最好和我好好解释。”
这些画面,梁辀看在眼里,觉得刺眼极了,他嫉妒的快疯了,恨不得现在就告诉她真相,但是他的修养,还有对她一如既往的爱护,又令他开不了口,深怕伤害到了她。
别墅后面,通往湖边的地方,也有一片花园,花园里摆了遮阳伞和桌椅,梁辀坐在那,能看见别墅客厅的一角,偶尔,能看见两条狗挥舞着尾巴慢慢踱步。大概十几分钟后,他看见纪月从房子内走出来来了。
她坐在梁辀对面,下意识地看向别墅方向,吨吨和灰灰坐在落地窗后面,看着自己这。她想到灰灰第一次来家里的时候,才一个月大,被装在一个竹编的提篮里。他们一家三口带着吨吨刚从餐厅回来,一回来,就看见客厅地毯上的提篮。
吨吨摇着尾巴,发出撒娇的呜咽声,满脸好奇,看看宋霁辉又看看纪月,宋霁辉抱着念念,对它说了句,“你去看看是什么?”
它这才走过去,黑黑的鼻头拱了拱提篮上盖着的毯子,过了会,毯子下,钻出一只幼犬。
纪月也不知道小狗来了,她笑着对吨吨说,“吨吨要有弟弟了。”
那时候,念念还是个小哑巴,咿咿呀呀地也想去看,他抱着她蹲下,搀扶着她站起来。
她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小狗,一旁的他,则宠溺地看着女儿,“我们宝宝也要有puppy了。”
“纪月。”
纪月的思绪猛然被打断,回过神来,垂下双眸。
“这几年,大家都很想你。”
她知道自己出了意外,才失去记忆,听到这,她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梁辀,“我知道,是因为交通事故,才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我也知道,我在国内有些麻烦,所以才没有联系你们。”
梁辀抿了抿嘴唇,他们曾经有多亲密,那现在,她的眼神和态度就有多陌生,一举一动都刺痛他的心脏,他看着她的眼睛,“纪月,我那么爱你,
你都忘了吗?”
说话时,他的眼神里,悲伤太多太明显了,以至于她愣了一下,想到自己和他应该很相爱吧,于是,态度也缓和下来,她叹了口气,“你说吧。”
梁辀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文件夹,里面全是他们的照片。他一张一张点开,给她讲,以前的故事,去过的地方,发生的事,认识的人。
这感觉,和三年前,在疗养院里一摸一样,抽离又别扭,好像在看别人的故事,明明故事里的人有着一摸一样的面孔。
听着梁辀说话,纪月忍不住去看他,他的记性真的很好,那么多年前的事,都记得那么清楚。
说着说着,他突然意识到,她许久都没有作声,连忙停下,面带歉意,“不好意思,都是我在说……”
她摇摇头,“没事,你说吧。”
“纪月……”
她抬头看他,他的眼神,和之前一样,还是那样悲伤地盯着自己,“我们以后,可以见面吗,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
那一刹那,纪月其实有些心软的,她虽然记不得那么多事,但是照片一眼就能看出,那时自己有多幸福,“其实,那么多年,我老公对我很好,我也没有被软禁,是我自己没选择做手术。对不起,梁先生,现在,我坐在这,只是想听听以前的故事而已。”
梁辀呆滞住了,听到心脏像玻璃一样裂开的声音。
她站起身,转身准备向别墅走去。
他回过神,看着她的背影,拼命想着挽留她的话,“纪月,宋怀念是我们的女儿。”
她猛地回头,大概是太过惊讶了,她的嘴唇微微张开,眉头也紧紧簇在一起。
“是我和你的女儿。”他又重复了一遍。
晚餐结束,一整个下午,房子内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保姆把宋怀念抱去另一栋楼。
宋霁辉知道,该来的一天,总会来的。
纪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朝湖面,天早就已经黑了,只能看到湖边栈道上,一盏盏亮着黄光的小路灯,像一串发着光的项链。
她也不开口,只是在那坐着。
他慢慢走过去,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只能仰着头看她,“老婆。”
她没有回音,于是,他低下头,将她膝盖上的手,聚拢在自己的掌心里,“对不起。”
“宋霁辉,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吗?”这句话,像极了分居前的那次吵架,他无声地露出一个苦笑,“念念,不是我们的孩子。你怀孕的时候,我们已经分居很久了。”
她闭上眼睛,感觉眼眶不自觉地开始湿润,她吸了下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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