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按钮,过了会,电梯来了,他偏头说,”不管怎么样,先让他把采访做了。”
他看着慢慢合起来的电梯门,这家人突然把补偿金调高到60万,多半就是有人指点了,倒也不是这个数字给不起,而是他觉得这种被人掐着喉咙的感觉不好受。
刘经理的安抚工作,看来展开的也不好。第二天,原定的媒体采访都没有做,倒是那个舅舅,接受了媒体采访。
镜头里,他说了当时的情况,言辞犀利,说因为是无人值守营地,还是景区工作人员和其他游客帮忙,他们从始至终没有见到远游的工作人员。最后,还和记者说,这种无人值守的模式,就是有安全隐患,以前没问题,不代表以后没问题。
赵之望一脸阴郁地走进莫奇办公室,一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说了,“你看到没有,该来的,总会来,对不对。”他见莫奇坐在那,头也不抬,一言不发的样子,就更恼火了,索性把纪月搬了出来,“这是纪月的心血,我也知道,光凭你一个人,你做得到吗?你找的那些pe,那些vc,哪个会投资?”
果然,如他所愿,莫奇抬起头,眼神冷漠地看了过来,“我把股份卖给ark就解决了吗,这是抛弃,等她回来的时候,她又该怎么办?让她看着自己的心血被被人占了?”
“莫奇!”赵之望停了一下,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纪月不会回来了。”
莫奇低下头,继续看邮件,“她会回来的。”
赵之望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半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今天,都第9天了,她不回来了。”
他仍旧平静地回答了一句,“她会回来的。”
赵之望从莫奇办公室出来,一眼就看见尽头那间,属于纪月的办公室。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他握上门把手,轻轻一推。
办公室里有一张沙发,还有茶几,在落地窗旁,摆着一张暖黄色的单人沙发。他又看向另一边,办公桌上,她的笔记本电脑还在那。
她喜欢鲜花,原本插满花的玻璃花瓶,此刻空荡荡的,他走过去,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过了会,他仿佛看见,纪月仍旧坐在这,然后笑嘻嘻地说,“老赵,来找我什么事?”
纪月失联的第十天,除了宋霁辉自费请的搜救队之外,当地投入的搜救力量越来越少了。这个时间,要么他们已经通过无人的古道离开了,要么就是彻底迷失在原始森林里了。
搜救刚开始那段时间,还天气晴朗,后来,就连着开始下雨。一下雨,气温就跌倒个位数,经验丰富的搜救队员都觉得,别说缺水和食物了,就这个骤冷的天气,生还的机会就已经很渺茫了。
赵子健从北京赶来了,自然是来劝梁辀的,他刚进酒店,就在走廊上见到梁辀了,“小船。”
梁辀点点头,“你饭吃过了没?先去吃饭吧。我还有些工作要忙。”说着,转身准备离开,刚走了两步,听到赵子健在自己身后说道,“我们回家吧。”
他曾经对纪月说过,‘你在哪里,家就在哪里’,现在,自己可以回哪里的家,梁辀这么想着,抬起头,忍住让眼眶里的泪水不落下,“子健,我知道你的意思,兄弟就不要劝我了,我自己有打算。”
赵子健是带着把梁辀带回北京的任务来的,可人到这了,他觉得又做不了。其实,原本吴桐也要来的。临出发的时候,她哭了,她说自己没法面对梁辀。
“你有什么打算?”
梁辀没有回答,他下意识地舔了下,舔到干涸的唇瓣,其实,他也不知道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他也不知道,人需要多久,才可以走出悲伤。
到第十五天的时候,武夷山上每一寸山头都被翻了个遍。宋霁辉开始重操旧业,做起了心理咨询师的工作。他坐在阳台上,将笔记本搁在膝盖上,手里拿着玻璃杯,和视频里的客户说话。
梁辀向单位里请了长病假,白天跟着搜救队去山上找人。晚上,有时会工作,回复一下学生的邮件和问题,有时会和宋霁辉一起吃饭。
他们看上去很正常,积极努力生活,但是,只有自己知道,每次,笑着笑着,说着说着,就会流泪。
梁辀知道,宋霁辉的姐姐来过了,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来了半个小时,就走了。两天之后,他的二叔来了,那天,他们在房间里谈了很久很久。
那晚,破天荒的,宋霁辉喊梁辀来房间看球。
他到的时候,看见茶几上放着一沓啤酒,垃圾桶里有几个空易拉罐。
中场休息的时候,宋霁辉突然说,“他们来,是来劝我回家的。”说话时,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电视屏幕,一动不动,随后,泪水就流下来了,他低下头,笑着用掌心抹了一下,“我不想走,我真的很想她。”
“我也很想她。”
林昊和他的团队被柳宗霖的侄子,柳梁希创立的露营去挖走了。整个团队的人,一个都不剩。
柯之乔在办公室发了很大的火,指桑骂槐又阴阳怪气,最后,眼睛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你们现在,谁要跟着他走,马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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