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和他说就行了。”
说话间,快走到石板路的尽头了,“外婆的墓碑,让阿银去办一下,我想重新刻。我妈的名字上要画一个框,然后把别人的名字去掉吧。现在都没关系了,留着也不好,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宋霁辉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墓碑左下角有三个名字,和外孙女纪月并列的位置,写着婿梁辀。
他搂着她腰的手,更紧了,“好。明天就替你办好。”
梁辀结束温州的工作,买回程机票时,app突然跳出今日特价机票的推荐广告,“温州-成都-乌鲁木齐”。
他在深夜12点到达成都,候机楼里都是过夜的背包客,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最后,在天刚微亮的时候,排队登机。
乌鲁木齐对梁辀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还特别像姑娘的心情,有时晴,有时雨,一下雨,就冷冰冰冻得不行。他在机场租了辆车,直接开上高速。4个小时候,他走进赛里木湖景区的游客中心,在电子售票机上买了张单人票,然后又买了张汽车票,随后,开着车进入景区。
今天天气不好,目及之处一片灰茫茫,赛里木湖也躲在烟雨茫茫之后,游客更是寥寥无几。
湖边的大风夹扎着雨水,扑面而来,梁辀拉上冲锋衣拉链,戴上兜帽。那寥寥无几的游客,也被这风吓到,弯着腰,顶着风,逃一般地向自己的车走去。
梁辀突然想到,在昭苏县城那夜,也是那么大的雨,不大的县城被游客挤满了,他站在屋檐下打电话,她就这么踏着雨,走进来。
那个时候什么感觉?好像,就是心动,纯粹的心动。在草原上,自己下意识地就会去人群中找她,看她。两个人四目相对时,会看到她冲自己笑起来,好看又动人。
阴雨天里,赛里木湖的湖面也变成黑色,拍打在湖滩上的浪,像吃人的大嘴,试图把岸边的每一个人都卷走。梁辀淌着水,走在湖滩上,湖水有节奏的撞在他的鞋面上,他望着烟雨后,天山山脉的方向,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又好像什么都看见了。
他站在水里,在四肢百骸都被冻僵之前,回过神,准备离开景区,一低头,看见脚边的石头。在一堆碎屑、藻团块、砾屑岩中间,有一块雪白的石头,他弯下腰,捡起来,这是块巴掌大的亮晶方解石,因为是阴天,这些结晶体都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雨下得更大了,他拿起石头,往回走,刚一上车,天就彻底黑了,雨倾倒下来,雨刮器开到最大都无济于事。
梁辀放弃回乌鲁木齐的想法,沿着湖边公路慢慢开,最后,停在了最近的一片住宿区,顶着狂风暴雨,走进其中最大的一间木屋。
老板躺在摇椅上玩手机,听到门上挂着的风铃声,才抬头,见到他时,一脸惊讶,没想到,那么大的雨天,还有游客来,这才从摇椅上站起来,“也对,那么大的雨,也不好走了。”
梁辀“嗯”了一声,抬头看墙上显示屏里的价目表,“我一个人,木屋标准间。”
“那麻烦身份证给我一下,房费468元,现在付,刷卡还是手机?”
他摸出身份证递了过去,看到吧台边靠墙的柜子上,放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罐子,里面全是五颜六色的石头,大部分都是胡摊上最常见的亮晶方解石,通体雪白,在室内灯光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他从口袋里摸出刚才捡到的那块石头,拿在手里把玩,老板把身份证还给他时,也看见了,“哟”了一声,“你也捡了啊,你这石头可别放在我这了,我那个罐子都放满了。”
梁辀本就不热衷陌生人社交,对于老板的谈话也没什么兴趣,没有搭话。不过,老板看上去一天下来,闷得慌,自顾自地说下去,“两年前,一个姑娘,在我这住宿,拿了块石头,写了字,就扔在这个罐头里。后来,再来的客人,以为我这罐头是留言板,都去捡石头写了扔进去。”他看向那个玻璃罐,“你看,都快装满了,我想扔,又不好扔。”
梁辀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也没放在心上,反而是低头看自己手中的这块石头。
“其实,我想扔的,但是,那姑娘写的是对不起,我实在是不忍心扔掉。”老板拿出手机,“来,你扫我。”
很快,支付宝到账声响起。
老板弯下腰,在抽屉里找钥匙,“也是两年前这个时间,那天也特别冷,就她一个客人,记得特别清楚。”他找到了钥匙,放在吧台上,“石头就放在最上面,说不定你认识这个人。”
其实梁辀并不喜欢看这种闲事,可是这次,他鬼使神差般地走过去,小木桶大小的玻璃罐,里面大大小小装满了各色石头,最上面,是一块和他手中一样的,不过只有鹅卵石大小。
他拿起来,黑色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墨水已经浸到结晶体缝隙里,有些晕开,却依然能辨认出上面几个小小的字,‘小船,对不起’。
“不住了。”
老板拿着笔的手停在那,抬起头,“不住了,也不退钱的。”看着他走进雨雾中,一瞬间,身影就被雨水吞噬,只能对着外面大声说了句,“那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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