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有说话,王正亮到有些着急了,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催促道,“哥。”
王正明这才回过神,眉头拧了起来,眉眼都是严厉,“王主任,你这话说的,如海是在家里被害的,我们作为家属,明知道有这事,还在那里守灵,心理上怎么能接受的了?”
“就是嘛。”王正明一带头,身后那群人,立刻附和着他的话。
纪月“噗嗤”的一声笑,此刻尤为刺耳,她刚笑完,嘴上的弧线还扬着,就收到了王正明带着强烈不满的视线,“大侄女,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在讨论如海的丧事,你笑是什么意思?”
梁辀刚想说话,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上,她覆着的手,拍了拍,紧接着,就听到她带着笑意的声音,“堂叔,这片土地上,哪没死过人,怎么就不能接受了?”
“纪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你父亲,你平时不闻不问也就算了,现在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王正亮不喜听纪月说话,直接回了一句。
说实话,她也有些厌烦,和这些人在这里一来一往,无论说什么,到最后就是一顶不忠不孝的帽子扣下来,纯粹是在浪费她的时间,于是,她蜷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响声,这是没有一丝尊重和礼貌的动作,而且瞬间,拔高了自己的音量,“就凭我是他法律意义上的直系亲属,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明天我就准备去殡仪馆签字火化了。”
纪月坐下来之后的态度就能看出,她完全没把在场的王家人当长辈,现在的这些话,更像惊雷,刚一说完,就瞬间激怒了王家人,于是,那些指责她的话,就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纪月,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纪月,你读了点什么书,脑子读傻了,你说的什么话,你自己看看。”
“……”
这些人,都是用方言在说,梁辀一句都听不懂,但是从他们气急败坏的样子里,他就能猜出一二。现在,他们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起来了,要不是因为这是在村委,怕是要直接冲过来,用手扇她的耳光才能解气。
他放在她腿上的手,不禁微微用力,随后,就感觉到纪月看向了自己。她眼睛一弯,笑了一下,和平日一样的好看。从她的眼神里,梁辀看到,这次,轮到她安慰自己。可他多想告诉她,不需要你的安慰,我愿意被你挡风遮雨。他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她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梁辀有些疑惑,不过,依然选择相信她。
另一边,鲁一鸣,立刻站了起来,看向王家的人,嘴里不停地说着,“不要激动,不要吵架。”一旁的王主任,现在也放下了茶杯,他觉得有些头大,伸开手臂,做出安抚的动作,他对纪月的话,也有些不赞同,不过,只是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安抚道,“正明啊,你们不要激动,大家好好商量。”
王正明看了王正亮一样,他得到了示意,立刻就把茶杯扔在地上,瓷器撞在地砖上,不仅发出响亮的碎裂声,碎片和茶水一起四散开来,溅的满地都是,仿佛在嫌这个场面还不够混乱,摔完之后,他就抬起手指着纪月,“你真的是个不孝女,还好你不信王,不然,王家祖宗都要被你气的活过来。”
纪月坐在那,嘴角噙着笑,在一阵吵吵闹闹中,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王如海以前抛弃妻儿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出来主持公道,我看王家祖坟里没有列祖列宗吧。”
王主任一听这话,立马就“哎哟”了一句,“我的姑奶奶啊,你少说两句。”
这句话,又是一片火上浇油,会议桌对面所有的王家人,此刻都站了起来,他们一个个伸出手指,指着纪月,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而她,就坐在那,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悄悄拿起了会议室窗台上那个黄陶做的花盆,他就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手里正拿着花盆,过了一会,他抡起胳膊,突然将花盆向纪月扔了过来。
纪月一直盯着面前的王家人看,哪能注意到从角落里飞来的花盆,扔出来的力量很大,于是,花盆还带着阵风,飞向纪月。就当它快要砸到她时,梁辀眼角余光看到,下意识地侧过身子,挡在了她的身前,随着她的身体被他挤着,往边上一歪,那个花盆全部砸在了他的背上,和那个茶杯一样,先是跌在椅子上,又跌到地砖上,花盆应声摔碎,泥土散落一地。
纪月觉得,刚才的那个场景,就好像慢放的电影画面一般,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梁辀被砸到时,因为吃痛微微皱起的眉心,还有咬在嘴唇上的齿痕。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她的心,沉了下去,脸上那些嬉笑的表情,不自觉的全部收了回去。
那个花盆,似乎也砸到了王主任的心,他立马调转话头,“梁老师,你没事吧,”说着,他站起来,看向对面的众人,“你们谁砸的,谁砸的,说!”这一贯喜欢做老好人的王主任,心中的怒火也终于压抑不住了,胸口快速起伏着,厉声说道,“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真当我治不了你们。”说着,他看向鲁一鸣,“把派出所的人给我叫来,今天你们这个灵堂,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原本,王家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花盆碎裂声吓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