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和你有关系吗?”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没关系,周一的时候,我亲自送他去医院的。”
听到阿银的话,宋霁辉没有马上开口,反而是盯着阿银的脸看,看得阿银有些头皮发麻,赶忙重复了一遍,“他是纪小姐的父亲,我怎么可能动他。而且我亲眼看见他走进医院的。”
宋霁辉还是盯着他,过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
阿银虽然出生在鱼龙混杂的城中村里,从给vko开车开始,日子就好起来了,他还有妹妹要养,一定不会冲动的。
“你说说清楚。”
“周一的时候,我送他进医院,进去前给了他5万块钱,让他去看医生,然后买台手机,剩下的就当补偿了。”
“现金吗?”
阿银“嗯”了一声,“对,现金。”他又补充了一句,“不是车里的钱,我特地去at取的。”
“后来呢?”
“后来,我就直接走了,去了合肥,”他说着,去看宋霁辉的表情,轻声说了句,“我想您的事,比较重要。”应俊欠了张恒那么多钱,还不出来,只能背着应慈把莫干山的民宿卖了,阿银当然要亲自去处理。
“没事。当时我已经说了无所谓了。那你怎么会知道他死了的事。”
阿银低下头,不敢保留,全部说了出来,“我自作主张,又找了个私家侦探去跟他,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侦探说,周二的时候,在王如海租住的小区还见到他,他上了一辆网约车回了陈家镇的家里。周三的时候,侦探说,一天没看到他,没想到……”
宋霁辉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他自己是无所谓了,反倒是阿银有点咽不下这口气。虽然自作主张这件事,令他有些不快,但是当前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
于是,他反过来安抚他,“没事,是你用心了。”
“那个侦探在公安局里有些关系,今天联系我说,发现了王如海的尸体,现场勘验之后,立案侦查了。”
湖面波光粼粼的,宋霁辉看着出神,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想到纪月,想到她现在一定很痛苦,很想去安慰她。可另一方面,他又有些心虚,不敢面对她。他心虚,是不是自己那晚的所作所为,变成悲剧的开端。
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开口,“那辆车是两地牌,太显眼了,警察肯定会优先查这辆车的,你今天就去香港避避风头。”
“不用,老板,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还没等宋霁辉说完,阿银急迫地回答道,他很急于证明自己的无辜,眼神也有些恳切。
宋霁辉思考了一会,才点点头,“行,我知道了。现在无非就是,上周末的事情,怎么解释了。”
“是我自作主张,和您没有关系。”
听到这个话,宋霁辉却摇着头,“没关系,警察找到你,就直说好了。”
“可是这件事如果让纪小姐知道了。”
他垂下眼眸,没有出声。
王如海死了,世界上,谁都不能和死人争,他不能,梁辀也不能。人一死,所有过去的事,无论好坏都过去了,纪月只会记得他是自己的父亲。
看到他沉默不语,阿银慢慢开口,“我会和警察说,王先生找我开条件,坐地起价,然后,您过来,叫我不要为难王先生,但是我还是自自作主张,打了他一顿。”
宋霁辉缓缓抬起头,盯着黄天勤,轻声说了句,“回头给你包个大红包。”
梁辀刚下飞机,一打开手机,几条微信涌了进来,不过,没有纪月的。他叹了口气,想给她打电话,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还是没拨出去,犹豫间,有电话进来了,他接了起来。
“梁老师,你终于接电话了。”
来电的是护工阿姨,她的语气听上去太慌乱了,声音又大又急,“怎么了,你慢慢说。”
“今天警察来医院找我了,老王,老王他出事了。”
不知为何,梁辀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他沉声到,“出什么事了。”
“被,被人杀了。”
明明是炎夏,他却觉得如冰窖。
梁辀第一反应便是想到了纪月,他们分开过那么多次,可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感受到绝望,从心底里开始翻涌,最后,冲上他的大脑,令他露出绝望又痛苦的眼神。
桌子上有几张照片,被推到纪月面前,丁磊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一边问,“是不是你父亲的东西。”
她面无表情,异常冷静,只看了一眼,轻声说了句,“是的。”
“不仔细看看吗?”丁队长歪着脑袋,追着问。
“不用,这衣服和鞋子,都是上周新买的,我记得很清楚。”
“哪买的。”
“吾悦广场五楼的耐克专柜。”
她说着,坐在丁队长身边另一位警官,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来。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上周末,在医院里。”
“一个星期没联系,不担心吗?”丁磊问出来,就看见她垂下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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