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再说话,梁辀接着说,“可能以前,其他业主不是很在乎,但是不代表我们好糊弄是不是。”
站在边上的王如海,笑得很得意,哼了一声,感觉到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我跟你说过了,我们姑爷就是搞这个的,你不要想着糊弄我。”说着,他看向梁辀,笑得有些讨好,还想说什么,眼神一晃,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
纪月就站在不远处,她冷着脸,看着自己。
梁辀很敏锐地感觉到了王如海的变化,随机转身看去,笑了起来,“参观完了?”说着,他向她伸出手。
不过,纪月并没有走过来,她只是站在那,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先吃饭去吧。”
王如海低下头,“噢”了一声,“你们先去吃饭吧,”说完,他拿起刚才放在地上的塑料袋,看向包工头,“菜烧好了,你们也吃饭吧。”
两个人擦肩而过时,纪月低下头,看了一眼,出声道,“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他低着头,说话声音也不大,“我看他们在房子里炒菜,怕搞得脏兮兮的,就给他们炒几个菜,他们只要买个饭就好了。”
梁辀想起来,刚才看到包工头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里,装着快餐盒,应该是米饭。
纪月微微眯起眼,扯了个讽刺的笑容,“怎么,还包饭呢?”王如海没在家做过一顿饭,现在倒是给装修队炒起了菜。
他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也不辩解,只是头低得更低了,整个人像矮了一截,慢慢地向客厅走去。
梁辀叹了口气,看向其他人,说了句,“你们先休息,吃饭吧。”说着,他走过来,搂住纪月的肩膀,把她往外面带。
他们俩站在花园里,纪月透过玻璃窗,看见王如海正在把塑料袋里的菜碗拿出来,玻璃有些反光,看不清碗里装的是什么,她笑了一声,“现在装什么好人?”
梁辀低着头,下意识地想去摸烟,动作做了一半,停在了那,“他就是担心,在房子里用火,用电不安全,而且,给他们送饭,也能防止他们拖拖拉拉的,不然做个饭,一、两个小时又过去了。”装修队算的是工时,磨洋工的时间,最后都是业主买单的,其实这些道理纪月都明白,她就是没法好好说话。
看到她还是不言不语的,他笑了起来,伸手揽上她的肩膀,“其实这次,王如海还挺认真的。”刚才,她早就来了,一直站在卫生间外面,事情都听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
她弯了弯嘴角,不阴不阳地说了句,“他给你多少好处,这么说。”
梁辀知道她就是心里过不去,在闹别扭,笑着抱住她,“客观意见。”
她还是继续闹别扭,挣扎着,想从他的怀里退出,于是,他更用力地抱住。
过了会,他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别跟我闹别扭”。随即,她不再挣扎。
其实这些事,她也都知道。那个护工阿姨每天给她汇报两次,每次都会事无巨细的汇报工作,比她写周报还要认真,精确到每个小时在干嘛。
从她的话里,纪月知道,王如海学着护士的手法,每天给纪澜按摩4个小时,除了给她按照营养做流质餐,还换着花样做果汁、蔬菜汁。
说到最后,阿姨有点感慨,有一天,多说了一句,“你爸爸人真的蛮好的,我在医院那么多年了,能这么伺候植物人的人,不多了。”
听到这句话时,纪月什么都没说,反而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今天,当她亲眼看见时,她承认,心里真的被触动到了。
花园里没有种树,只站了一会,纪月就觉得有些热了,她看向隔壁邻居,栅栏里,邻居家种的绣球花在正午的太阳下,显得焉了吧唧的,说了句,“热死了。”
梁辀知道她心情好了点,顺着给了个台阶下,“那我们出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说着,他拉开玻璃门。
客厅里,包工头和那两个工人围坐在纸箱搭起来的桌子边,上面放了两荤两素四个菜碗,每个人手里还捧着个快餐盒,王如海却没在。
头一抬,他们看见他,背对着他们,在楼梯上弯着腰,正在给台阶铺上垫布。
这套房子是精装修交付,其实硬装都做完了,楼梯上铺着哑光的地砖。
现在,王如海正弯着腰,把垫布铺在了每一格楼梯上,他很用心,将垫布按照阶梯的形状,贴了上去,整个台阶连同边缘一起被包裹着,最后,他还用胶带将垫布连接处粘起来。
包工头察觉到他们的视线,不耐烦地说了句,“我跟你说了,我们会小心的。”
王如海头也没回,走下一级台阶,又拿了快垫布,如法炮制,嘴里回了句,“我信不过你们,这个是哑光砖,你们搞脏了不好弄。”
包工头摇摇头,一脸无奈,嘴巴还是回了句,“那你们以后不要住好了。”
王如海倒也不恼,“你管我们住不住,再说了,这个是新房,我总归要帮我女儿搞得干干净净的。”他以为纪月在外面,所以说了句,说完,觉得有些不好,便不再开口,只是弯着腰,低着头,背对着在楼梯上一格一格慢慢向下。
梁辀看了眼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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