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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后悔当初(2 / 3)

两个人坐游轮从西雅图去阿拉斯加,他没说的是,两个人在游轮上的赌场里玩黑杰克赌了一路。申市有个着名的从小学到高中的一贯制学校,叫协和国际学校。在那,宋霁辉和张恒两个人做同学直到高中毕业。毕业后,宋霁辉去了香港,张恒去了美国,一个读心理学,一个读数学,看似毫无相关的两个人,却是不折不扣的狐朋狗友。

学生时代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宋霁辉一个人住在古北的家里,家里离学校很近。于是,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和张恒一起在外面踢野球。在虹桥古北那一带,协和的校服实在太惹眼了,深蓝色的西装,胸口袖着金色的校徽,里面是淡蓝色的衬衫,下身是灰色的西裤。于是踢球的时候,就有人专门对着他们下脚,双方互相推搡着,偶尔还会打起来。后来,高一的时候,他们俩还是在校外踢球,这次,宋霁辉被对面一脚铲断了腿。那时,张恒坐在场边喝水,他扔掉手上的校服,冲进球场。和他们一起的,还有几个摩洛哥同学,人高马大的,张恒带头,把对面那个铲宋霁辉的人给揍了一顿。因为这次骨折,宋霁辉被家里禁止踢球了。他不踢球了之后,张恒也跟着不踢了,于是,两个人经常凑在一起看球。“我对赢钱没兴趣,我喜欢和盘口的精算分析师做博弈,击穿庄家并且沉迷于此。”大学毕业之后,张恒和两个浙江的富二代一起,搞了个境外的赌场,专门线上下注赌球。宋霁辉的车,从千岛湖回来之后,就一直扔在工作室楼下的车库里,现在,他那辆黑色gle,整个车都泼满了红色油漆。他站在车前,一言不发,慢慢地摘下眼镜,随后闭上眼睛,重重地揉捏起鼻梁。张恒却在一旁笑了,“看不出,应慈还真挺野的。”说着,他走到车边上,红色的油漆泼满了车身,透过油漆缝隙,看见后视镜上挂着一个紫色的御守,上面还写着“太宰府天满宫交通安全御守”,紫色的流苏垂在半空中,看着看着,他笑得更加不怀好意起来,“怪不得,当年在意大利,就一顿饭,吃完你就把她cao了。”“神经病。”宋霁辉重新戴上眼镜。“说谁呢?说应慈啊。”张恒笑嘻嘻地回了一嘴。他打开车门,把后视镜上的东西摘了下来,流苏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纪月去年休年假去了趟九州,回来之后,她买了个御守当手信,送给了宋霁辉,随后,他就一直挂在车上了。阿ken联系了保险,现在正在保安室查监控。宋霁辉把车钥匙扔给张恒,随后,又勾勾手指,“你的车钥匙给我。”“干嘛?”他嘴上说着,手到是老老实实地递了过去。“我开你的车出去办事,你在这等着阿ken。”“那我怎么办?”张恒冲着他的背影嚷嚷了起来,声音还有些委屈,“那你得告诉我,阿ken什么时候回来啊。”宋霁辉没理他,攥着钥匙的手在半空中挥了挥,随后开着车扬长而去。阳光直射在黄浦江面上,原本棕色的江水,泛出波光粼粼的黄。北外滩的亲水平台上,每一寸地面,在被阳光炙烤了一天之后,变得滚烫,即使江边的风刮个不停,现在也带不走炎热的暑气。应慈站在树荫底下,看见一辆黑色的宝马x7开进停车场,她突然想到宋霁辉也有一辆,后来被自己弟弟撞报废了。那辆报废的车,像压死他们的骆驼,后来很久之后,应慈还一直在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开口借车,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车停在不远处的车位上,随后,她看见宋霁辉从车上下来,突然间,画面和记忆重迭起来,“阿辉。”她忍不住出声唤他的名。宋霁辉在离她一米左右的距离站定,“应慈,你想怎么样?”“我没想怎么样,我就是想联系你。”她蹙着眉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你把我的车弄成这样,你说没想怎么样?”“我不这样,怎么联系你。”她急忙补了一句,仿佛这句话就能解释自己的所做作为,情有可原。他将两只手插进口袋里,“我和你说了,现在我没有钱了,莫干山的民宿也给了你。”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应慈,我”“宋霁辉,我弟弟跟着张恒赌球,你知道吗?”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忙着打断,口气也变得尖锐起来。在法国的时候,张恒给她的第一感觉,看着有些普普通通的,可出手却极其大方,甚至想给她一天一百欧的小费来脱团。后来,她认识了宋霁辉之后才知道,看上去不怎么显眼的张恒,毕业于普林斯顿的数学系。他挑了挑眉,笑着哼了一声,“你弟弟的事,我怎么知道?”“你和张恒关系好成那样,你……”他皱着眉头打断她的话,“应慈,你家什么德性,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她不知道怎么说了,声音不自然地放低了,“那张恒也不应该带我弟弟做这种事。”宋霁辉笑了起来,他觉得这种对话,实在有些滑稽,“你弟弟,都几岁了,”他笑着看向远处的裙楼,w酒店的招牌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他突然想起,他和纪月就是在这里见的二叔,心中跟着涌出一阵烦躁,他觉得,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于是,不愿再多费口舌,“你不用问我借钱,我现在没钱。还有,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下次,你再来闹,我就让阿ken报警了。”说完,他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应慈看他准备离开,心里变得更焦急了,她想到应俊找她借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刚哭完第二天,要债的人就来了莫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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