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眼泪正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纪月,我昨天在那一刻,不害怕失去生命,却害怕再也不能见到你了。”
她没有说话,但是勾住他脖子的手,却更用力了,他也只能更用力的回抱住她。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说完这句,梁辀放开纪月,可她却还是勾着他的脖子,“让我看看你。”
他看见她眼眶含着泪,眼下却是一片乌青,于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一晚上没睡?”
她点点头。
“我们回家,好好休息?”
这次,她却没有点头。
梁辀还想说什么,穿着橙红色急救服的医护人员涌了上来,打断他的话,将他们围住,“你叫什么名字?”
“梁辀。”
这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他,“过来做个检查。”
“不用,我没事。”他皱着眉头,想伸手去拉纪月的手,手刚碰到,救援队员,说道,“这是必要的程序,你配合一下我们工作。”
梁辀皱着眉头,第一眼却是看向纪月,她轻轻说了句,“你去检查一下。”
他坐在担架一角,衣袖被撩了上去,血压计绑上他的臂膀,慢慢膨胀起来,而纪月就站在几步开外,他的视线内,他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她。纪月朝他弯了弯嘴角,他笑了起来,大声说了句,“马上就好,你等我。”
他低头,看见听诊器贴在他的胸口,再抬头时,又被几个穿着迷彩服的解放军战士围住,“你是梁辀吗?”
“我是,怎么了?”
战士手里的手台响了起来,发出嘈杂的声音,“一会检查好,你跟我们的车,去市里吧。”
梁辀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猛得撕掉手臂上绑着的血压计,站了起来,推开身前几个人,他只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原先纪月站着的位置,此刻,空无一人。
“纪月,”他回头大喊了一声,那两名穿着迷彩服的战士围了上来,他用力推开他们,继续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可是他的每一次呼唤,都没有人答应。“纪月!”
他站在原地,只能麻木着喊着她的名字,心瞬间跟着空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他深深地弯下腰,痛苦地捂住脸,掌心瞬间被泪水湿润了一片。
梁辀摸进口袋里,想去拿手机,却摸到一颗梨,小小的库尔勒香梨,散发着清甜的香味。
纪月那天晚上,没有吃快餐,却唯独把这颗香梨放进口袋里,“如果不用死别,我可以选择生离。”她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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