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甩开他的手。
挣脱之后,她又立刻跪在雪地上,双手插进雪里,拼命向外挖着。
“纪小姐,纪小姐……”
她相似听不见一般,嘴里说着,“快点啊,再快点。”
艾力克听清她嘴里的话,于是,急忙用维语大声喊了起来,随后又有两把铁锹,同她一起向外挖。
渐渐的,纪月看见,在白雪之后,露出蓝色的一角。她身边的战士也看到了,索性丢掉铁锹,跪下来,和她一起用手挖了起来。
纪月像疯了一般,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一串一串砸在雪里,嘴里一边默念着,“不是你,不是你。”一边用力抠着车牌上的雪,她手指早被冻僵了,摸在蓝色的铁皮上,她分不出哪个更冰冷。
蓝色的铁皮,露出的越来越多,“不是你,不是你……求求了,不是你。”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终于,蓝色的车牌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f”。
纪月一下停下手里的动作,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胸口快速地起伏,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知觉。
艾力克用力将她拉起来,她从后窗玻璃里看见,车内的人,还紧紧拥抱在一起,可是,却一动不动。
这一刻,纪月终于彻底崩溃了,所有被压抑的情绪全部翻涌着冲出身体。
她摇着头,看向身边的艾力克,泪水像决了堤一般,流个不停,“我看到不是梁辀的车牌时,我竟然是高兴,我……”她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说着说着,她痛苦地弯下腰,泪流满面。
而他扶着她,也一言不发。
纪月坐在帐篷里,手里捧着热茶,冻僵的手指因为血液通畅,反而变得又疼又痒。
她静静地坐在那,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艾力克掀开帘子,轻轻地说,“没有你先生的车。”他看见她只是闭了闭眼睛,便又放下帘子,离开帐篷。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过了一会,不知道多久。
她听到帐篷外一阵喧哗,每次挖到车的时候,都会有一阵喧嚣,然后便是救护车的呼啸声,纪月已经习惯了,而这次喧哗的声音,与众不同,它越来越大,离帐篷也越来越近。
“容厅,您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马上,直升飞机就会在隧道入口,空投救援物资。”
纪月听到帘子掀了起来,有人走了进来。
“纪月。”
她抬起头,看向走进帐篷的人,站了起来。
随后,一个巴掌甩在她的脸上,帐篷外的人,脸上是各种表情,随后,不约而同的背过了身。
这个巴掌用足了力气,一瞬间,白皙的脸上,出现了红色的掌印,然后左耳开始嗡嗡作响,随后,便是火辣辣的疼。
可惜,此刻,她已感觉不到,是脸更疼,还是手指更疼。
“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梁辀为什么走独库。”
容兰芳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打开了一张照片。
因为需要用到搜救犬,她特地去他西二旗的房子里拿一件衣服。
家里一片凌乱,有些在纸箱里,有些被翻出来。她皱着眉头穿过客厅,打开衣柜,看见里面一件衣服都没有。于是,烦躁地又走回客厅,走进书房,书桌前的椅背上挂着一件外套,她走过去拿起来,眼角却看见了桌子上的台历。
台历上,有两个日期被圈了起来,边上是他的字,‘带她去伊犁’。
纪月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眼泪流了下来,流过被甩了巴掌的脸颊,是刺骨的疼。
“你真是我们梁家的丧门星。梁辀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对不起。”她闭上眼,轻轻地说了句。
容兰芳冷着脸转身离开,帐篷里只剩她一人。
纪月低着头,泪水从脸颊一直到脖颈,一刻都不停歇,她哽咽着又说了遍,“对不起。”
雪崩发生前
梁辀在应急车道停了车,他从后视镜里看见,一辆白色的雅阁落在雪沟里。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炎热,明明海拔3000多米,却热得不行。太阳照在雪山上,偶尔有一些雪,从山坡上滑下,落在道路上,又瞬间化成了冰。
渐渐的,冰越来越多,驾车稍有不慎,便要陷入雪和冰的混合物中,无法脱困。
他脱了外套,扔在副驾驶上,随后才走下车。
他走到雅阁车边上,看见车主正用力把纸板塞进右前轮下,他满脸通红,分不出是热,还是急。
“我来给你拖出去吧。”
雅阁车上是一家三口,小孩在边上玩雪,老婆正坐在驾驶座上,夫妻在路边忙了半天,终于有人停车帮忙。
男人听见这句话,顿时间喜出望外,“谢谢你,大哥,太谢谢你了。”
“怎么,怎么拖?”
“我有拖车带,你把带子挂在你的拖车钩上。”
他点了点头,又反应过来,“拖车钩在哪?”
他的问题,让梁辀呆愣了一秒,他突然想到和纪月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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