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真的落入了他的怀里。
温暖,可靠,带着无穷的力量。
醒来时,已经躺在了床上。
入目是一片白,给她一种还在大雪深处,未曾出来的错觉。
身上厚重且带着浓郁消毒液味的棉被告诉她,已经出来了。
手背上挂着点滴,药水快要滴完。
一旁的同学看她醒了,松了口气,按铃把医生叫进来。
医生说她没什么大碍,多休息一段时间,注意一下就好。
周憷清环视四周,只是在人群的最末端看到了陆宴臣。
他站在那里,像是只为了确认她已经醒来而已。
然后就离开了。
她在医院住了两天,陆宴臣只出现过一次,是来给她办理出院手续的。
上车的时候,他坐在后排,少有地没有问她感觉怎么样。
周憷清张了张嘴,但又什么都没说。
她侧着身子,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看着外面的白雪皑皑。
两人一路无言,车子停下时。
陆宴臣还是会抱她下车,他身上还带着股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的脸离她很近,仿佛她抬头,就能吻上他的下巴。
她偷偷摸摸地看他,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冒出了个想法:要是,要是疼痛与惩罚,能让她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那便就痛吧。
他抱着她进了宅子,将她放在沙发上。
旁边站了个女人,他说,是给她请了的贴身女佣。
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此后的一段日子里,她鲜少能再看到他的身影。
总是踏晨露而出,觅月色而归。
周憷清知道,陆宴臣在生气。
可是没关系,罚完她,出完气他就不气了。
她做好了会被他罚得很惨的准备,可陆宴臣却没再提过这件事。
没关系,那她主动找他好了。
她知道他的刑具都放在哪里,她掐着点,算准他回家的时间,打开那扇房门,想挑选一些看起来比较有诚意的刑罚。
然后再等他回来就可以了。
可打开房门,她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房间。
只留下一些痕迹,告诉她,她没有开错房门。
陆宴臣把一室的东西都清空了。
楼下响起熟悉的车鸣声,她跑下去,正好碰到他开门进来。
她在他的注视下,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赤足下的楼。
她蜷了蜷脚趾,迎着他的目光,心里竟然期盼他会对她说些什么。
或者是,对她不穿鞋的行为,进行一个惩罚。
可他没有,他只是让女佣将她的拖鞋拿下来。
然后把她抱起放在了沙发上“身体刚好,别又生病了。”
她不由自主的拽住他的衣角,仰头看着他“你不罚我了吗?”
陆宴臣低头看着她,神情淡淡,将衣角从她的手中解救出来。
他说“不罚了。”
国的雪依旧纷扬,像永远不会停止,落入她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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