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离开你了。
陆宴臣就一定会答应的了。
周憷清想到陆宴臣无可奈何的样子,在被窝里闷闷的笑出声。
可是她没有说那句话的机会了。
当她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她对药物的耐药性,达到了,一个很严重的程度。
如今已是超剂量用药。
在某一年的除夕夜里,她吞了大半瓶的药。
然后又哭着给自己扣喉催吐。
她不想风尘仆仆满身风雪的他回到来,面对的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陆宴臣不知道这件事,他给她安排的保镖也不会知道。
在宅子里发生的这一切,只会有她一个人知道。
她瞒着陆宴臣,瞒了也不止一星半点。
她瞒着陆宴臣给自己拍了遗照,又给他写下了很多封遗书。
等她离开以后,她的遗书,就会被她的保险公司每年一封的,寄到她跟陆宴臣国的家里。
又或者是,在她离开以后,让保存它们的人一把火全烧了。
她想他一辈子都记得她,又怕他一辈子都记得她。
她想活下去的,可总会有那么些时候,绝望没有边际,将她彻底吞噬,意识在黑暗里破碎,让她无法控制自己。
她不敢告诉陆宴臣。
他已经够累了。
黑眼圈像是找到了个安稳的家,他是娇纵它的父亲,她则是孕育了它的母亲。
周憷清看着桌面上放着的手机,以及空了大半的药瓶。
伸手将它们全部挥落在地。
手机被地毯接住,药粒散落在房间的各处角落。
她又下床开灯去捡。
灯光照得她眼睛一酸,她抹了把脸,湿湿的一片。
这灯真刺眼啊。她想。
她蹲下来,将药一粒粒的捡回进药瓶里。
她是真的很怕,有朝一日,陆宴臣回到来,发现的是她冷冰冰的尸体。
而她连句别哭都不能再对他说。
她明明,那么舍不得他难过。
抬头的时候,看到放在桌上的合照。
陆宴臣搂着她,亲在她的额角。
周憷清捂着脸,药丸又一次散落在了地上。
她没有再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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