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徘徊在我们周围震耳欲聋的欢呼,我想这位学长人气还挺高。
这一下,操场上遛弯的高一高二学生们都涌了过去,我和施薇瞬间被人流冲散。
她往前钻,我往后逃。
她要看她的梦中情人,我可没兴趣凑热闹,退出重重迭迭的人潮,给她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自己先回班里。
逃离人堆,我先拐去了教学楼东边的洗手池,也就刚才这么一小会,小白鞋竟然被踩成了小灰鞋。
那一刻,我突然就理解了看杀卫玠的典故,这个时逾挺惨,殃及池鱼的我也好不到哪儿去,报废了一双新鞋。
自打来了上海,我爸妈更加严格限制我的生活费,包括日常穿的用的玩的,一律从简,美其名曰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以至于我必须省吃俭用几个月才舍得买这双鞋,然而还没穿两天,新鲜劲都没过,新鞋就宣告报废。
我拿纸巾沾了点水蹲下身擦拭着,无奈那几团黑黢黢的污渍怎么都擦不掉,有一块皮显然是直接蹭掉了,于是气不打一处来,自顾自咕哝着:“美色误事啊。”
我说完这话,听到头顶传来一声低笑。
我没好气地抬眸,对上那一双熟悉的桃花眼,含笑又勾魂。
是他。
不,应该说怎么又是他。
能遇到两次按理说应该算有缘,但两次都挺尴尬,我就觉得不是什么好征兆。
但我还是客客气气的,毕竟人家上次又给纸巾又送糖果的,确实是好心
我迅速系好鞋带,站起来:“谢谢上次的糖和纸巾。”
“不客气。”他也回得很利索。
我想着一来一回礼貌一句,应该就能各走一边,但他显然不是这个套路,还是那么爱笑,也依旧多管闲事,笑得面若桃花:“我有点好奇,什么样的美色能误事?”
他的声音清冽又干净,混着暖暖的笑意,夹着慵懒的逗弄,泠泠而来,真能蛊人。
我尴笑了两声,不敢看他,再结合施薇的描述,忽然有了判断,面前站着的人应该就是时逾。
余光却捕捉到他的精神看上去比上次好多了,头发也剪短了些,显得五官棱角更立体,眼里莹亮的星子打破了那股易碎感,我想他的病大概是好了。
这一打量还真停不下来,我忽然觉得他身上的高三校服也挺顺眼,以往我们总吐槽高三的灰白校服又土又暗,今天一看,这也得分人。
在发现自己脑中无端萌生了好几句夸他的话,我觉得自己不再适合待在这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再说他也不是我喜欢的型,全都是美色误事,于是立马找了个台阶:“我说的是鞋,好看的鞋比较容易脏。”
想来我的找补很僵硬,但时逾还是接受了,没再为难我,只是面露难色:“虽然我算不上美色,但我猜你的鞋会报废大概率是刚才被挤的时候弄脏的,所以多少跟我有关,看来我得想想怎么处理。”
“没有没有,”我立马摆手,客气起来,“跟学长没关系,我自己能处理好,多大点事。”
“学长?”他冷不丁重复了一遍,靠着水台笑弯了腰,浓密的睫羽打下来,在卧蚕处扫出一片阴影,垂眸的侧颜说不出的好看。
我的视线恰好能瞥见水台边沿的水珠顺着他细长的腕骨滑落,那画面很色气,也很欲,虽然他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我突然很希望自己有一台相机能捕捉下这个画面,记录下他隐秘的性张力。
这一晃神,我的脑中拉响了警报,立刻把自己拽回来,又重复了一遍,他不是我喜欢的型,而且他还是施薇暗恋的男神。
我没觉得自己喊学长有什么问题,但每次跟他对话的结果都是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涉世未深的傻白甜少女。
我不习惯处在被动,这会让我觉得自己没有安全感,于是我准备跑路。
他大概也看出来了,没有继续刚才话题,只是问我:“快上课了,最后一个问题,你选了什么自选课?”
问这话的时候他显得很认真,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怦怦的,脱口而出:“政治。”
他显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我没说实话:“你又跟男朋友和好了?”
一句话把我闷了回去,这人太滑溜了,我们根本都不认识,他却这么堂而皇之的开启了相对隐私的话题,于是我在心里立马把他归为轻浮的那一类。
但我又觉得,他说不准和我是一类人,他很擅长揣测人心,我不觉得他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出于遇到同类的不适感。
这会让我更害怕自己苦心维持的面具被揭穿,平衡被打破。
“对,和好了。”我很笃定地回他。
他眼底暗了几度,不笑了,很严肃:“让你哭的男人不值得。”
我抽了抽嘴角,那句“跟你无关”终究没说出口,始终觉得太矫情。
正好上课铃响解救了我,我忙抬脚往教室走,侧身经过他身边,又恰好空出一臂的距离,我认为很安全。
而他还是开口了:“有没有男朋友都无所谓,你的鞋我负责。”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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