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京走后,我坐在沙发上,拉开书包拉链,拿出了那一沓钱。
一共是三千七。
我的身体明码标价,这一次,就卖了我生活费的三倍。
我想给许若言打电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又想到了于京。
可我再三犹豫,也没能播出那个电话号。
第二天一早,是手机铃声把我吵醒的。
“张静,你怎么样了?”许若言问我。
“还好。”我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和她聊天。
“于京对你好么?”她追问。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哪种好?
床上还是床下。
我嗯了声。
“不是,我问你他给你钱了么?”
我又嗯了声。
“多少多少?”许若言激动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过来。
“两千。”我虚报了个数字。
“靠!他也太大方了,”许若言不敢置信。“你怎么问他要的啊?”
“你不是说大学生两千一晚上?”我下床,从桌子上拿了瓶水拧开,喝了一口。
我没告诉许若言实话,钱是于京自己给的,也不止两千。
“我们哪有那么值钱。”她在电话那头忍不住了。“那是秦子阳跟我瞎说的。”
秦子阳就是她男朋友。
“你知道,大学生毕业后一个月工资多少么?”
“三千。实习生就给一千八。”
“不过秦子阳说了,于京的确很有钱,开的那车都一百多万,但你可别陷进去啊,他有家。”
我被她那话砸的脑子嗡嗡。
电话那头她又在咋咋呼呼说我对你好吧,这种又有钱还出手大方的男的,你只要给他伺候好,那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我早就应该猜到的,他昨晚离开的原因。
我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哎张静,他有没有跟你说是长期还是就这一次?”
“没有。”我说的是实话,他只给了我一个电话号。
许若言在电话那头骂我笨蛋。
我挂断电话,没心思和许若言再八卦。
穿好衣服后,我给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拨通了于京给我的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在我准备结束通话的时候,他接通了。
“早上好。”我忐忑的说。
“起床了?”他问我,我听声音,似乎是刚醒。
“于京,我要走了。”
“会退房吗?”他问我,又接着说。“拿着桌子上的房卡,给前台就行。”
“你在家里?”我鼓起勇气问。
“张静,我不在家还能在哪?”电话那端他无奈的笑了。
我咬住嘴唇,没能问出最想知道的那件事,我怕和昨晚一样,失望落空。
“你还会找我吗?”我忍住眼泪,卑微的问。
“昨晚和你说过,睡醒就忘记了?”
我瞬间开心起来,用手抹掉脸上的泪。
他似乎在电话那头感受到了我情绪的大起大落,却没有多出言安慰。
可我心里依旧快乐的要命。
我跟许若言后来聚在一起聊天,她知道我有种想法,气的瞪我好几眼。
她或许是后悔了,哪知道我是这么容易动心,给我介绍这种事情,分明是弊大于利。
我背着书包除了酒店,坐公交去了商场。
我之前也和室友来这里转过,但这些东西贵的要命,我只敢摸摸,从没有动过要买回去的念头。
我转了好几趟,选择了最便宜的优衣库。
进店里买了件新的羽绒外套,毛衣和裤子加起来跟再买一件羽绒服价钱差不多,我纠结过后,还是放下了。
在付钱的时候,我从书包里小心的拿出五张,递给营业员。
“妹妹,你这样放钱不安全啊,怎么不买个钱包?”
我摇摇头,营业员接着劝我说现在公交地铁很多扒手。
走的时候她给了我一个小纸袋,让我把钱包好装进去,多一层保险。
我一边装钱,一边在脑子里想着优衣库门口放的招聘立牌。
非全职工作者,14元/小时,需要一周保证至少40小时的总工时。
我在买完衣服后,走进商场厕所的隔间,仔细把钱卷好,放进书包里。
接着把书包背在胸前,到公交站去的等去学校的车。
下车后我没有直接回寝室,先去食堂打了一份饭。
我在餐厅买了一个小鸡腿,五块钱。
我往嘴里扒拉着土豆丝和米饭,平常我一天的伙食费最多才花七块。
这一顿饭就花了我九块。
那个小鸡腿我还是用塑料袋装起来了,因为已经吃饱了,想留着晚上吃。
我把鸡腿拎在手上,朝自习室走去。
昨天上完高数课,老师留的作业还没写。
在我走到教学楼的时候,手机叮了一声。
有人给我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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