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在其他同学都兴高采烈拎着挎包放学的时候,丁文涛不乐意了,他嘟囔着骂老裘黑心,连着几天都不安排卫生值日生,为的就是周五好好折腾他们两个。
丁文涛百无聊赖地挥舞着手里的扫把,看着正猫着腰擦桌子的陈尘,一脸郁闷,“要不要这么细致啊。”
“你要是觉得没什么事,那就先走吧。”陈尘连头都没抬,继续干手里的活。
“开什么玩笑,我丁文涛像是会抛弃自己兄弟的人吗。”
“那就别废话,早点干完早回家。”
两年的时间,让他学会怎么跟人开玩笑。
陈尘把脏透的抹布甩进离丁文涛不远的脸盆里,水盆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丁文涛“卧槽”了一声,身体自然反应快过大脑,一个转身才没被“祸害”。
“我也没说不干活啊,你怎么还公报私仇。”他立马操着手里的扫把,一点儿也不敢马虎。
折腾了大半个小时,对齐最后一张桌子,俩人才将打扫工具一一放好。在确定没有垃圾落下,丁文涛嘻嘻哈哈锁上教室门。
“你先走吧,我把垃圾丢了。”陈尘提起垃圾袋,冲丁文涛摆摆手。
“那就不客气了,今晚我妈可是炖了只老母鸡等着。”
陈尘嗤笑一声,用没拎垃圾的那手拍走丁文涛肩头遗落的几根碎发,“谁家媳妇儿怎么顿顿都是月子餐。”
丁文涛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锤了陈尘肩膀一圈,咬着后槽牙骂他,“你才媳妇儿,你全家都是媳妇儿!我可是24k纯爷们。”
“好了纯爷们,快回家吃你妈炖的鸡汤吧”
学校的垃圾场距离教学楼不远,走两分钟就到了。边上隔了两道绿化,是一个塑胶跑道大操场,内圈还别出心裁地植了草皮隔开了一个小足球场。
不论年纪高低,好多学生都会在用餐之后,成群地相约走操场。也正因为这样,晚自习后,多出了不少青春懵懂的男男女女。
丢完垃圾,陈尘提了提肩上的书包走出校门。
此时天已落暮,不远处的小商贩也正在收拾摊子的小物件准备换个地方继续营业。天边晚霞还没有彻底上来,蔚蓝天空云朵霭霭。
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陈尘捏了捏书包的肩带,正打算抬步离开,视线就被马路对面那道身影所吸引。
陌生的侧脸透露着半点儿熟悉。
阳春三月,只见对面的人穿着素色百褶裙,套了件羊羔毛的夹克外套,身上挎着黑红相间的小包。即便是嚼着口香糖,依旧是在很清楚地喊人:
“陈尘!好久不见了!”
我很难过。
我知道,你也很难过。
陈尘就这样一动不动,只是驻足在原地,默默看着街对面的那人。他不敢眨眼,生怕这是个梦再睁眼的时候她就会消失不见。
菇朵刚离开的第一周,他几乎每天都能在不同地点看到她别样的身影,仰头大笑的、埋头做题的、上课打瞌睡的……
还有……她满眼哀伤对他道出喜欢。
直到来人慢慢走过来,纤细的掌心拢了又拢在他眼前晃晃,他才缓过神来。
“菇朵?”
“你还记得我呢!”
此时吹来一阵清风,轻易地掠过发梢,菇朵将发丝别至耳后,看着昔日自己熟悉的校门,透着以往从未有过的沉稳,“这里都没什么变化呢。”
陈尘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两年的时间,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头发变长了,个子也长高了些,以前只是觉得她底子好,没想到这个年纪女生们大多都长了痘痘,她依旧肤如凝脂,最明显的变化,是她纤细的身影却别样凹凸有致。
菇朵凑近,看着发愣的陈尘,咧嘴笑得更欢了,“看什么呢,我变化这么大吗?认不出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陈尘收起视线,拳头捏了又松开,有些不自在地低头理自己的衣摆,然后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走。
“我爸想回来了呗,这两年他在外面也挺辛苦的。你知不知道,他两年前那起案子经过调查就是那个狐狸精联合外人干的,就这样的女人他还一门心思想给她一个家。外头露宿街头的流浪汉那么多他怎么不也去救济?最后警方拿着对方认罪书来找他的时候,你都猜不到他的表情有多吃瘪,以前还能在外面呼风唤雨,现在下了班只能乖乖回家。还有还有,我刚遇到丁文涛了,他都没认出我来直接从我眼前走过去了……”菇朵走在陈尘身边,手舞足蹈给他描述着自己这两年的生活。
听着她唠唠叨叨,陈尘目视前方心无旁骛,可实际上,嘴角早已是挂不住的笑。他脚步轻快,走得比往常时候更快一些,菇朵追不上他,只能叫嚷着让他慢点儿,脚步也跟着小跑起来。
两人的距离被一点点拉近,陈尘收住笑放慢了脚步回头看她,没料到他会突然停下,一时间没刹住车,结结实实地,鼻尖撞在他的肩头。
“哎哟。”
没忍住还是笑出声。
“你笑什么?”
“笑你蠢。”
“大人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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