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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假装自己忘了带橡皮擦,向他讨借,可惜他没带铅笔盒;她偷偷让原子笔掉到他桌下,期待他帮她捡起,他却丝毫未觉,耳朵像聋了。
最后,还来不及发生什么事,他就闔上笔电离去了。
她含恨目送他离开,不懂,他怎能对她的美貌视若无睹?
连顾洋哥那样完美的男人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这不合理吧?
肯定是他没仔细看她的脸蛋,她下了结论。
日后,她每每在校内看到白宸,都想上前打招呼,但总被人打断。比如忽然冒出来搭訕的男生、几日未见的系学会姊妹、与她交情好的教授、挖掘她出道的星探、邀请她演出微电影的大传系学生,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在她身边冒出。
总算,有次好不容易打了招呼,可他却刚好戴着耳机,想再攀谈,身边又冒出了随机找人访谈的校报社员,于是一回神,白宸就不在视线范围了。
这段缘分定是被诅咒了,她再下了结论。
接着晃眼一过,什么都没发生地到了大二。
得知白宸和任之凡在学校附近租房子,同住一个屋簷,每每看着两人在校内并肩走动的身影,她总觉得惹眼,又如此和谐。
洛芙深深觉得自己最大的情敌,不是别人,正是任之凡。
究竟是任之凡帮白宸斩桃花,还是他自愿被斩桃花?她不想去探讨。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白宸迟早会被男人攻陷,她不能再如此被动,应该要拿出女人的气魄。
那日,天清气朗,阳光正好,开学不久,百废待兴。
走廊上,人群中,他迎面朝她走来。
她想开口向他打招呼,但他的注意力全在任之凡的冷笑话上,同样一如既往忽视了她,从她身旁无情走过。
直到任之凡忽然停下脚步,「刚好像有人在叫你……」
听见这句话,她猛然转身。此时对方也正好转过身,彼此的视线越过重重人群,第一次在空中交会。
彷彿是前世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才求得这一段尘缘。
那双淡漠的眸子清晰倒映出了她的身影。
这一刻,人声喧嚣都褪去了色彩,就连时间都跟着走慢。
他依然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浑身散发慵懒的气质,和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是一个简单乾净的存在,一如他的名字。
不同的是,此刻他也正看着自己。
这一瞬,她的心头涌起了一股悸动,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声音顿时从喉咙脱口,打破了诅咒,将两人的缘分串起──
「白宸,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
未曾想,他终是那么一个难攻陷的人。
结束。
「……你确定你不是在说笑话?」
听着她用泫然欲泣的语气回忆往事,白宸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无言薯条三百包,买一送一,不可併用其他优惠来形容了。
「原来洛芙小姐追得这么辛苦……」更无言的是,这样加油添醋的故事,满分竟能听得泪流满面,咬手帕为她心疼。光是听到她引用席慕蓉的诗句,他就听不下去了。
「我从头到尾都很认真好吗?是你边缘的程度让人很难倒追,你知道吗?」洛芙站起身,用双手抵着桌面反驳。
「我这是招谁惹谁啊……」他挖苦地轻呵一声。
「所以追不到你,我面子掛不住。」她坐回椅子,吐出的话像呼吸那样自在,「是我耶,我耶!被那么多男生追求,被那么多人告白,身为系花却追不到一个系边,不是很没道理吗?」
「你真的知道怎么倒追男人吗?」他叹了口气,但语气意外认真。
「……不、不是,这样吗?」被这么一问,她的气势锐减。
空气瞬间陷入静默。
几秒后,白宸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了外套和背包。
她挑眉问:「你的义大利麵才刚送上来耶?」
「再待下去,我的理智线会断掉。」丢下这句话,白宸就在满分的责备声中走踏出了店内。
目送他无情离去的背影,洛芙浑身乏力地趴在桌面,喃喃道:「从来就是别人追我,我怎么知道要怎么追人……」注意黛娜站在桌面,她又转头向黛娜抱怨:「我倒追的故事明明就很诚恳啊……」
「你没说实话。」
「我说不出口啊……」她羞愧地将脸埋进臂弯里,探出一双忧愁的眼睛,「实话之所以叫实话,就是难以说出口,不是吗?」
黛娜没辙笑了,随后默默飘离桌面。
半晌,洛芙重新坐正,双手撑着脸颊,静静盯着桌前那杯凉透的红茶,吐出如少女般轻浅而忧鬱的叹息声。
/杂言/
某天洗澡,忽然想到了两人相识之前的剧情,觉得不写出来对不起自己。
本来想当番外,但又觉得只当番外太可惜了,放入正文哈哈哈哈。
顺带一提,体育十七分被光荣当掉,是参考我大学某位同学的真实事蹟,期末点名时老师很认真问了大家一句:「有这个人吗?」全班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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