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月的光景,艾辛克森就经历了两次送别。
地点是当初目送紫罗兰夫人的城门旁,不过这次排场截然不同。
帝国几名重要的大臣都聚集在此,包含当今宰相萨因侯爵,不过最受注目的并非这些重要官员,而是nv王的金se马车。
马车四周围绕着穿着全副武装的禁卫军,为的就是保护这名娇小nv王的安全。
欧菲莉亚的头上戴着一顶宽帽沿、有着垂坠面纱的礼帽,而非皇冠,虽然能隐约瞧见她的相貌,但却无法看清楚她的表情。
传说中的权杖握在她的左手中,几乎快与她等身。
「……以上,愿阁下这次出访能凯旋而归。」
跪在nv王马车面前的一群人马,为首的青年即是艾辛克森的青梅竹马──尤里斯。他身着外交使节的正装,恭谨的从nv王手中接过信函。
「臣会不负众望、完成使命归来。」
接过盖有玉玺的信函後,尤里斯抬起头,眼神中流露着豪不动摇的自信与骄傲,而他後方的众人也是倍感荣幸,彷佛获得圣人加护般的、散发着光彩。
此刻,他是众人瞩目的对象,而且不是因为他是萨因侯爵之孙或是因为瓦l席公爵的光环,他是陛下与卡文狄许公爵任命的外交公使,是帝国的代表人之一。
未来众人对他的称呼,将不再是模糊的「阁下」或「大人」,而是「公使大人」,这是仅此於外交大臣具有超然权力的职位。
这次他肩负着联合东方部族、打通东方通道的重要使命,不仅国内重要官僚前来送行,连陛下都刻意将任命仪式一并挪到这里举行,给足了尤里斯和萨因侯爵的面子。
看着被荣耀围绕着的好友,艾辛克森打从心里感到开心。
他不是不是知道,因为自己和欧菲莉亚的关系,尤里斯的成就非常容易被贴上王族的庇荫的标签。但这次他被任命为正式的公使,无疑肯定了他多年的努力。
另一个感到欣慰的是萨因侯爵,他多年来处心积虑的布署,今天总算看到了一丝成果,原本为这个孙子的不争和退让感到气恼,现在他终於感觉到尤里斯的野心了。
身处众人称羡眼光的尤里斯,离别前不忘看向人群中的艾辛克森一眼,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为对方加油的眼神,那一刻尤里斯很庆幸结交了这样的一个好友,在他不论是默默无名或是功成名就时,都会在一旁无言的给予支持,而他高尚纯净的心灵,也从未介意过自己的身分和祖父的野心。
乐队开始奏起了轻快的音乐,尽管不像出征时那麽激昂、或像庆典时那麽铺张,还是感染了众人雀跃的心,连欧菲莉亚都罕见的露出了笑容。
但此时的艾辛克森和尤里斯都没料到,这一去竟成了永别。
一张用厚实羊皮纸绘制的帝国舆图,正摊在议事厅最大的桌面上。
这是十几年前,前任瓦l席公爵召集当时知名的地理学者与测量专家,重新绘制的舆图,堪称是百年来最贴近现况的一张舆图,在复印技术还不发达的年代,徒手绘制这样面积庞大的全境舆图,是相当浩大的工程。
看着舆图上标注的国境范围和行政区域,瓦l席公爵不知道是第几次在心中叹息了。
「最早,公爵家的领地本是现今的首都,范围横跨迈诺威直达坡堤切北方,接着在希尔格尔三世的时候,迁都至此,」艾辛克森用尺规指着现今帝国的首都,也就是nv王皇g0ng的所在地,「後来这一地域也就归皇族直辖管理,不再是公爵家的领地。」
「维娜拉nv王时代,公爵家一度分裂,领地也因此被一分为二。」
「是英格内战吧!」
一旁聆听着的罗斯托夫侯爵忽然开口。
「正是,不过结果你也晓得,我就不多说了。」艾辛克森没有因为被打断而感到不悦,而是不想描述这麽冗赘的家史,毕竟英格内战的时候,他的祖父都还没出生呢!
英格内战最终的结果,是瓦l席公爵家自加布林王册封以来,丧失最多封地的一场动乱,因为公爵家内部的夺权造成帝国的动荡,当时的维娜拉nv王举兵消灭了公爵家的旁系血亲,才弥平这场动乱。
英格内战结束後到伊森诺特之役的百年间,公爵家的领地仅剩下迈诺威以西这一块地区,艾辛克森对着舆图b划了一个范围。
接着在二十多年前,一场由东方部族带来的动荡,为边境的战争揭开序幕、也为上一代的皇储斗争画下句点,史称「伊森诺特之役」。
「伊森诺特之役的时候,我父亲才二十几岁,当时他陪王子出征伊森诺特东方,打退进犯安多利人。隔年王子登基,便宣布这块领地归我们家族所有。」艾辛克森呼了一口气,总算是说完这历经百年的封地演变了。
喝了口茶,年轻的公爵盯着地图上的领地范围,其实现在的贵族们对领地早就没有统治权了。
「现在帝国所有贵族都是形式领主而已,我们家族也不能g涉伊森诺特的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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