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凌厉还是对她产生了畏惧感。木桌上摆着一副棕色茶具,热腾的茶水已煮开,茶叶咕噜在沸水里翻滚。见小姑娘像被自己吓到了,晏炳国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温乔,喝一口,是很好的龙井。”温乔小小抿了一口,紧张被茶香味冲淡了一些。晏炳国拍了拍她的肩,说:“叔叔说这些不是因为讨厌你,别误会。叔叔只是想和你说说,你和晏孝捷所面对的实际情况。”与其说严厉,不如说是语重心长,“还有7个月你们就要高考了。晏孝捷的理想是做一名优秀的医生,你的理想是做一名优秀的法医。正因为你们的理想都很崇高,因此你们要付出比普通学生更多的努力。”每个字温乔都听进去了,从未有过一个长辈,认真的对自己说过这些话,虽严厉但感慨万分。晏炳国稍微放松了些,说:“就好比两只鸟,它们在不认识彼此前,都想往远飞,但认识彼此后,它们随意找一棵树,筑了巢。然而有一天,这棵树被风吹倒了,巢散了,它们开始责怪彼此,为什么当初没有远飞。”温乔捧着茶杯,不发一语。这则简单的寓言故事,没有一个字在棒打鸳鸯,但字字都比棒打鸳鸯更击人心。慢慢走回木桌边,晏炳国又煮上了一壶新茶:“我不会拆散你们,”盖上茶壶,他又抬起头,带着平静的笑意望着她:“但如果他只是随意找了一棵树,那我永远都不会接受你。”书房里静到只有茶水沸腾的声音。
晏炳国让温乔在好好消化刚刚的话。“晏叔叔。”忽然,温乔看着他,目光微微钳紧,毫无畏惧的回应道:“你放心,普通的树,我和晏孝捷都看不上。”晏炳国一怔,脸上又浮起了笑容。“还有……”温乔欲言又止。晏炳国问:“还有什么?”……话短却有力。温乔说完后,礼貌道别。直到她关上门,晏炳国都未从她的话里缓过神来,良久后,他才低头在笑。他觉得,这个姑娘有趣又勇敢-“我爸凶你了吗?”温乔一推开门,就听到晏孝捷的声音,她摇头。见她情绪还行,他抚了抚她的胳膊说:“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接着,晏孝捷几乎是冲进了书房,这急性子又一次莽撞的顶撞父亲,“你没吓唬温乔吧?”晏炳国刚喝了口茶,烦得又将杯子重重一放,“你现在已经这么没礼貌的闯进来了?还以下犯上的指责我?”他对这个儿子向来没有过好脸色。意识到自己错了,晏孝捷低下头,“对不起,爸。”晏炳国一手撑在大腿上,上下扫视他,用力哼哧,“就你这混样,还有女生喜欢,还敢当面对我说那样的话,你还真有让我佩服的地方了。”“温、乔?”晏孝捷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惊喜的笑,“她和你说什么了?”当然,晏炳国并没回答,并将他轰出了书房-晏孝捷出去后,一直缠着温乔,想让她告诉自己,她对晏炳国说了什么,但她只摇头不说,并也将他轰回了房间。温乔在一楼的客房过夜,楼上正对着晏孝捷的卧房。她没带睡衣,见屋里也算暖和,在浴室随意洗了洗后,直接裸睡了。已是夜里十一点多。别墅显得更冷清。毕竟一层只有自己,温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时,晏孝捷打来了微信视频。他刚洗完澡,人还在浴室里,没穿上衣,身上只搭了条浴巾,水珠滴在块块分明的腹肌上。他边刮胡子边笑:“不抱着我睡,睡不着吧?”温乔窝在被子里,裸着身子,小小一只蜷缩着,不过画面只卡到了脸。一天发生了许多事,压在心底成了心事。晏孝捷放下刮胡刀,看着镜头里那一团黑影,随手扯了件t恤穿上,边往窗边走边说:“你起来,站去窗边。”“为什么?”温乔一惊。晏孝捷有些不耐烦,还挺凶:“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为什么?”有时候真拿他没辙。温乔掀开被子,胡乱的套上毛衣,不长不短,刚好遮住了臀部,两只纤细的腿往窗边挪。院子里的灯刚好照到窗边,不开灯视线也清晰。见她走到了窗边,晏孝捷又命令。“闭眼。”“啊?”听她又发出这种无聊的惊讶,晏孝捷又凶了一次:“叫你闭眼就闭眼。”温乔乖乖闭上了眼。只是下一秒,视频通话突然中止了。大概过了两三分钟,视频通话又响了。温乔睁开眼接通,但画面里的晏孝捷并不在卧室里,她抬起眼,看到窗外高大的人影,吓到手机差点掉地。咚咚——晏孝捷穿着单薄的t恤站在窗外,被夜风吹得脸都冻红了,他左顾右盼的紧张敲窗。温乔打开窗,他娴熟的从窗外跳进来,像个偷情的老手。“你翻下来的?”她很不可思议,“为什么不直接下楼?你疯了?”进了屋后,晏孝捷直往被窝钻,感受到暖意,整个人都舒服了,他懒散的说,“我妈就是熬鹰,今晚也得盯着我的门。”他指着窗说,“我妈之前想绕着墙种花,搞了几个台阶,我小时候经常这样跳下来,然后翻墙溜出去玩。”也是明白他为什么成天挨揍了。皮,太皮了。温乔刚钻进被窝,就被晏孝捷大手揽进怀里,贴得很紧,本来她还想挣扎,但他的拥抱,的确能让自己安神。“阿晏……”温乔突然很想问那句话。晏孝捷抵在她的头顶,轻声喃:“你想说什么?”可真要问出这句话,她却有些哽咽,“如果,我们都离开了祁南,你有信心面对异地恋吗?”明明声音轻如白羽,落在心间却很重。一寸寸往下压。但晏孝捷没有半分含糊,“如果我说我能做到,你信吗?”这就是他最热烈的誓言,向来如此。温乔笑了,喉咙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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