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碰家乡菜。一直到去年,我首都的朋友带我去了一家她发誓好吃的饭店,我才打破誓言。”
甘明熠一直淡笑着认真听她说,等她停下来,插了一嘴:“你经常去首都?”
“嗯,小时候老要去那儿演出。”
“那怎么没考央都音乐学院?”首都的央都音乐学院和海都音乐学院一直号称国内一南一北最强两大音乐院校,颇有竞争关系,可以说是音乐界的“清华与北大”。就连校考时间都刻意安排的很近,让考生只能选择一所来考。
陆仟似乎猜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因为首都对于我来说太熟悉了,想换个环境。”事实证明,海都也更适合她的性格。
如果她去了首都,那她的人生轨迹就会完全不一样。陆仟的思维突然发散,陷入了短暂的个人世界。
她不会再跟袁诗桃继续做同学,只能跟她通过网络联系;她中学的好朋友都来了海都,她可能要重新寻找朋友——甚至不找;她可能会遇上很多男生,但不知道是否能遇上另一个她的完美理想型——就像现在坐在她面前的这位,百分之九十先生。
陆仟莫名觉得有些惆怅。
把她目前人生中一些重要的人事物假设一般地剔除出她的生活,光是想象就让她恋恋难舍。再想象了一下从没遇到过甘明熠的人生,她竟然产生了不甘心的心情。
如果她在首都读书,通过某种方式知道海都有这么一个男生,她可能会翻山越岭过来认识他,不然会遗憾好久。
陆仟不敢、也不想说“遗憾终生”,她始终觉得未来说不好。但以当下的心情,她可以肯定——若是不能与甘明熠产生任何的交集,她真的会觉得难过。
甘明熠一直看着陆仟,等待着她的下文。但对面的女孩好像想到什么,突然一下心情低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陆仟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与首都有关的伤心事,有些疑惑却不想过问对方的隐私,于是转移了话题:“小时候演出,你以前不是学作曲的?”
陆仟从淡淡的伤感里回过神来:“嗯呢,很少有从小学作曲的吧,哈哈哈哈。”那长大头发岂不是都掉光光。
“以前是学表演的?唱歌?”女孩的嗓音很适合唱歌。
“对,”陆仟点头,已经恢复了正常,笑着掰手指头,“唱歌,跳舞,钢琴,都要会。小时候可都是全开麦唱跳。”
甘明熠单手托腮,也笑:“那怎么会想不开,改学作曲?”
作曲专业是出了名的难学和难考。
首先对于乐器的要求就不低,再者学作曲并不只是单单为一门乐器创作,需要了解所有的现存乐器,光是配器法这一门课就能击退很多人。作曲也不仅仅是谱曲子这么简单,需要有大量的理论知识作为基础。音乐生需要学习的“小三门”——乐理、视唱、练耳(重要程度相当于语数英),作曲系都考的最高难度;作曲系还有必修“四大件”——和声、曲式分析、配器法和复调,不但这些课都需要学习最高难度,还需再学习额外的中西音史、当代音乐分析、电子音乐等等很多必修的理论课。
现在的主流音乐界,已经从古典浪漫发展到了当代音乐(新音乐、先锋音乐),作曲界如今的大趋势是创作一些新音乐作品。不单限于是旋律的编排,更需要去从以往的乐器上挖掘新的声音,或是直接开发新的乐器,这对想象力又有很高的要求,并不是死磕理论就能学好作曲。
作曲系有时看上去很轻松,好像不需要练琴也不需要背着乐器到处跑,一台电脑或是一本谱子就可以走天下。但真正坐下来写曲子又是整夜整夜的熬,没有灵感又必须出作品的时候更是艰难。有些作曲学生,甚至会因为无法写出心目中的完美作品而得抑郁症退学。
总的来说,作曲是一门需要有宏观思维、刻苦意志的学科。除非你是天才中的天才,否则光有一腔创作的热血,还真学不了。
陆仟决定换专业时,甚至有老师劝她:“女孩不要学作曲,太苦了。”
但是陆仟改学作曲时没想那么多。一是她天生适应能力很强;二是许是从小在音乐里长大,加上她乐感非常好,小学就有尝试过自己写作歌曲,效果还不错。
最重要的是高中改专业时哪知道未来会这么苦啊,后悔也来不及了。
陆仟简单地给甘明熠说了一下她改学作曲的全部过程,甘明熠听完微微睁大了眼:“你小学就写曲子了?很厉害。”他能理解为什么陆仟对于自己的专业很自信,这不是一天两天的积累。
被男孩夸奖,陆仟有点不好意思,她不是想要刻意炫耀,便转移了话题:“那你是为什么学小提琴?”
甘明熠也三言两语地给她说了一下自己学琴的故事,跟陆仟想的差不多。在他父母的心里,学一门乐器是理所当然的事,待他年纪差不多,便托关系直接为他找了音乐学院的教授。一开始只是为了培养艺术情操,但教授发现他在这一方面确实有天分,便逐渐开始往专业的方向走。他自己挺喜欢小提琴,练琴也算刻苦,最后进音乐学院而不是以艺术特长生进普通大学,也是他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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