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礼结束,韩迟起身,定定的看着母亲,口中一字一顿的问道:“阿娘可知阿黎在何处?”
周氏一听这话,手上一顿,随即放开他转身回去坐下,“你阿婆已令家中能出动的人都出去寻了,想来应该就快要有消息了吧!你不是也跟着找了两日,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怎的还来问阿娘了?”
韩迟看着母亲的眼睛,再次问道:“阿娘果真不知?”
周氏心下多少有些怵,却还是斩钉截铁道:“自然不知!”
话落忍不住端起桌上早就凉掉的茶,轻轻抿了一小口。
母子二人都未在说话。
一阵静默之后,韩迟的声音再次传来,“母亲所担心的事情,儿子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发生。同样,我也希望类似永宁殿当晚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
周氏闻言心下来气,扬手便砸了手中的茶杯。
碎裂的瓷片被摔得到处都是,周氏怒气冲冲的声音跟着传来,“好一个母亲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你既知道我会担心,却还要同她纠缠不清,以至闹到满府里都在等着看笑话!我若再不管管,难不成真要我看着你们兄弟阋墙?”
韩迟却没打算继续待着,确定此事果真与母亲无关之后,便再次恭敬行礼,“母亲忙着,儿子先行告退!”
“混账!你便是这般同你阿娘说话的?”
周氏怒起,然韩迟却似没听到一般,说完要说的便转身直接出了屋子。
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周氏颓丧的后退两步在椅子上坐定,心下隐隐有种离儿子又远一步的感觉。
“夫人这是为何,大郎君不来时您整日里念叨着如今来了,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周氏身边伺候的妈妈进来一看这情形,连忙小心安抚着,一边又招来小丫头收拾着满地的狼藉。
周氏见此,多少收了些脸上的怒气,忍不住叹道,“上元节那晚的事,他知晓了!”
管事妈妈一听这话,身子立时便是一震,再抬手示意人先下去时,手竟似隐隐在发抖一般。
“大郎君他……”
“无碍,他过来是问那丫头不见的事情。”周氏说着揉了揉额头,“我虽不喜那丫头,却也没想过要怎么样她,这事儿跟咱们可没关系,不怕他去查!”
管事妈妈连忙应和道:“谁说不是,夫人一向出了名的心软和善,咱们没做的事,不怕的。”
这话听着像在安慰自家夫人,但只她心里知晓,她是在安慰她自己!
“一个两个的不省心,六郎君又去了哪里?”
这个闹得快要将京城翻过来了,那个却也不是饶人的茬。人家生的儿子怎就那般争气,孙子孙女的一个接一个的抱!
不像她,这哪是生了两个儿子,明明是生了两个祖宗!
管事妈妈一见这情形,哪里还敢说六郎君去找人还未回府的事情,只道她这会儿也不知晓,待会儿下去问问。
……
江黎再次睁开眼睛,入眼是陌生的环境,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而她本人依旧浑身无力。
从确认自己失去自由到现在她醒了三次,眼前的情景也换了三次。
江黎想着应该已过去了三天。
她被绑了。
那晚她自医馆离开时并无异常,因吃饭时陪师傅多饮了几杯,加上几日没怎么休息好,到车上没行多久,便被摇晃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彩云还道她是太累了,让她先眯会儿,到家了在唤她起来。
江黎也没多想,应了一声便真的眯了起来。
谁知这一睡,再醒来便发现自己被人绑了。
奇怪的是这三天里,她手脚没有被捆,也没受到过任何的伤害。
唯有一点,她不能乱走动。
这三天里,她每日只有大半个时辰是清醒的,其他时间都只能被迫睡觉。
她现在每天唯一能见的人,只有一个送饭过来的小丫头。
只是,不管她说什么,问什么,小丫头都坚决不开口。也不知是生来就哑了,还是得了什么命令。
总之,她连想套个话也做不到。身上的衣衫被人从里到外的换过一遍,她身上原本带的各种伤药以及一些用来防身的东西,一个也不见了。
她束手无策,试过绝食抗议,不吃不喝便不会有被下药的可能,可是到了时间她还是会再次睡着。
试过两次之后,她妥协了。
既然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又做什么要同自己过不去。
因此后来她该吃吃,该喝喝,该睡了闭眼就睡。不管劫走她的人是谁,那人迟早总会出现,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这里刚醒来没一会儿,小丫头便算好了时辰一般的走了进来。
又到了她吃饭的时间。
木制的食盒里面,一样样装满了各色菜品。
江黎看着小丫头一一将菜摆好,然后才过来扶着她去到桌前坐下。前两日,她吃饭都只能躺着等小丫头来喂。还是江黎说了自己绝对不跑,也不会给她们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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